“對了,你稍後有空嗎?”姜年偷偷瞄了連鶴一眼,“或許你能幫我上藥嗎?傷口在後背,我夠不着。”
“咳——咳——”連鶴聞言猝不及防地被糕點嗆到了,旋即咳了好幾聲。
“慢慢吃,别着急。”見此情景,姜年趕緊倒了杯茶,推到了連鶴面前。
“之前不是師姨幫你的嗎?”連鶴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姥姥今日在宮中當值,應該不會來了。你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我自己來也行。”姜年說着便不自覺地垂下了眼眸。
“方便、當然方便。你吃完小食後我就幫你上藥。”
在吃完小食不久後,姜年覺得背部的傷口有些發燙甚至還有些癢。她估摸着是時候該上藥了,于是将姥姥昨日研制的那瓶藥擺在了連鶴面前。
“這是姥姥研制的藥,說是對傷口的愈合有好處,你幫我上藥吧。”
連鶴拿起藥聞了聞,這藥的味道和她研制的金創藥很像,除此之外好像裡面還放了忍冬。
直到姜年褪下衣服,連鶴這才看到了她後背用來包紮傷口的細布滲出了血。由于傷口和細布有一部分黏連在一塊了,所以連鶴隻好小心翼翼地将細布緩緩掀開。
“嘶——”姜年倒吸一口冷氣,“傷口還繼續滲血嗎?”
“細布是沾上了些血,你先忍一忍,将細布完全掀開之後就可以上藥了。”
在細布的掩蓋下,三道觸目驚心的抓痕仿佛像烙印一般刻在了姜年的背上。
“傷口怎麼會這麼深啊?”連鶴看到抓痕後不由得驚呼,“肯定很疼吧?”
“我沒事。畢竟是被那麼大隻的金雕抓的,傷口深點也在所難免。”
“我等會兒去研制一下祛疤膏,你塗了以後應該不會留疤。”
“你很介意這個嗎?”姜年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角。
“女子大多都不希望自己受傷後留疤吧?我擔心你會因為這種事情難過。”連鶴忽地頓住了上藥的手。
“原來如此,繼續幫我上藥吧。”姜年轉頭柔聲道,“你中午做午膳的時候,需要我去幫你嗎?”
“不用了,你有傷在身,好好休息吧。做個飯而已,我還是可以應對的。”
為了能讓菜肴更加可口些,連鶴在為姜年上完藥後就提前去廚房備菜了。一直忙活到午時六刻,兩人終于吃上了午膳。
姜年對這些菜肴的評價非常高,不斷地在誇獎連鶴的廚藝。對此,連鶴反而有些不自信了,她覺得姜年大概是為了鼓勵她才這麼說的。
吃了好一會兒,姜年放下碗筷:“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不過頃刻之間,姜年的臉色驟然變得有些蒼白,眉眼間亦不像方才那樣舒展。
“年兒,你還好嗎?”連鶴立馬察覺到了姜年的異樣。
“我感覺胸口有些刺痛,可能是沒休息好吧。”
聞言,連鶴立馬放下筷子,轉而為姜年診脈。
“心脈有些虛浮,看來是傷到了元氣。我現在把碗筷都撤走,你好好休息一下,稍後再吃一粒飯香丸應該會感覺好些。”
“不用現在撤,你都還沒吃飽呢。”
“我拿去别的房間吃也一樣的。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覺吧。”說完,連鶴就匆匆忙忙地把桌上的飯菜和碗筷全都撤了下去,并為姜年關上了房門。
回到姜年的卧室後,連鶴一直都在反複回想自己以前閱讀過的醫書,試圖在裡頭找到能治療心疾的方法。
連鶴想了很久,最終确定了在醫書上并沒有記載能完全治好姜年心疾的方法。雖然書上記載了幾條能夠緩解心髒不适的方子,但根據之前的行醫經驗來看,連鶴估計它們最多隻能達到和飯香丸差不多的功效。
其實連鶴對此并不覺得意外。
縱觀師姨行醫幾十年的經曆,她遇到過無數的病人,對醫術的運用早已得心應手。可即便如此,師姨也沒法完全治好姜年的心疾,更不要說少不更事的自己了。
至于師姨說的那位名為安褚的北嵇女子,她應該是這世上唯一能救姜年的人了。但在這種兩國交惡的局勢下,連鶴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找她。
連鶴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先做好手頭上的事。先将祛疤膏研制出來,然後再多做一些飯香丸,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