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查明馬兒的病因,姜年等人忙不疊地随林桓李往林府走去。衆人穿過多條七斜八歪的巷子,走了将近兩柱香的時間,終于來到了林府門前。
“終于走到了,這路都要把我繞暈了。沒想到衆遙城内還有這種地方,乍一看我還以為是城外的客棧呢。”有些發懵的連鶴倚着門柱說道。
“林刺史,你這林府藏得挺好啊,要不是你帶路,我們幾個可能都找不到這裡。你怎麼會想到在如此偏遠僻靜的地方蓋官邸?”袁照伸出手去接從一旁的樹上飄落的樹葉。
姜年快速掃視四周說道:阿姐,朝廷規定各州刺史的官邸必須蓋在距城中心兩裡以内的地方,以便民衆在有急事時能第一時間求助于官府。所以此處不可能是刺史府,我猜這裡是林刺史自家的别院吧。”
“公主猜得沒錯,這裡确實不是官邸。”林桓李颔首道,“由于感染瘟疫的人衆多,刺史府早已經被我用來安置病患了。這個别院是我夫人去年購入的,目前我家兒媳身懷六甲,正在此處安胎,我們全家也都跟着搬了過來。”
“我直接帶你們去看後院的馬廄吧,我家的馬兒全都養在那裡。”林桓李用力将宅子的大門推開,“諸位,請随我來。”
三人聞言沒有絲毫的停留,緊跟林桓李的腳步,往後院馬廄的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一間十分寬敞的草棚便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公主請看,這裡就是下官家中的馬廄了。”
“哇,這個馬廄好大啊,裡面的馬兒也不少。林刺史,你一個文官為何要在家中養這多麼馬兒?”袁照瞥了林桓李一眼,“照料馬兒這麼累你不覺得辛苦嗎?”
“是這樣的,我的親家是開馬場的,這些馬兒都是我兒媳帶過來的嫁妝。照料馬兒确實很辛苦,所以我前陣子一直在考慮将它們賣掉。隻是現在遇上了瘟疫,就暫時耽擱了。”
“自瘟疫爆發以來,你家馬兒有何異常之處嗎?”連鶴凝視着馬槽道。
“并無異常,家中仆人一直都用相同的方式喂馬。”
“府裡的馬兒平時喝的是什麼水?吃的是什麼草料呢?”
“我府中有個名喚‘泉湖’的湖泊,馬兒喝的水就是從那裡打上來的。至于草料,都是從城北護城河旁邊的大草地上割來的。”
“能帶我們去看看泉湖嗎?”
“好,請諸位繼續随我往裡走。”
當林桓李帶着姜年等人往湖邊走去時,突然遇到了正準備用木桶打水的兒媳趙曉芸。
“曉芸見過父親。”看到迎面而來的林桓李,趙曉芸立馬做了個叉手禮。
“曉芸啊,你這是要打水嗎?你有孕在身行動不便,有什麼事可以讓阿香幫你啊。”林桓李看着趙曉芸手中的木桶問道。
“阿香打掃完院子後就出門買菜去了。我剛才渴得緊,但發現茶壺裡沒水了,所以就想着來湖邊打一桶水喝,反正離得也不遠。”
“啊?你們直接從湖裡打湖水喝嗎?難道家中沒有井嗎?”連鶴疑惑道。
“姑娘有所不知,這泉湖裡的水是活水,和城外的啟境泉來源于同一個水脈,這可比一般人家從井裡打出的護城河河水好喝多了,因此府中的吃食也均會用到泉湖水。”
“你是說城中百姓的日常用水皆是來源于護城河?”
“沒錯,根據衆遙城的州志記載,早些年間官府在規劃城中布局的時候,把原有的護城河改道了。如今的護城河河水實際上與城内大部分的地下水相連,也就是說民衆從自家井裡打出來的水是護城河河水。”林桓李緩緩說道。
“原來如此。”連鶴喃喃自語道。
“把桶給我吧,我來幫你打水。”袁照說道,“我會武功,很快就能将水打上來。”
“好,那麻煩你了。”趙曉芸聞言将木桶遞給了袁照。
袁照接過木桶,瞬時騰空而起躍到了湖面上,緊接着俯下身去從湖裡舀了一桶水。
“好啦。”打完水的袁照拎着木桶飛回了岸邊,“需不需要我幫你拎到房間裡?”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房間就在前面的拐角處,我自己拎回去就行了。”趙曉芸接過木桶道,“諸位,我覺得有些累了,就先告辭了。”
“好,注意休息。”林桓李話音剛落,趙曉芸便轉身離開了。
“阿照,沒想到你輕功這麼厲害啊,一下子就躍到湖面上去了。”連鶴見狀贊歎不已。
“當然了,”姜年笑道,“阿姐可是蘭傲第一高手。她不僅輕功厲害,别的武功也十分了得。”
“有空教教我可好?”
“你啊?”袁照上下打量了連鶴一番,“看你的體格就不是學武的料。即使我手把手教你,你也很難在這方面有很大的長進,所以我覺得吧還是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為好。”
“切,不想教就直說嘛。”連鶴撅嘴道,“阿照真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