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看向他的目光裡,濃稠的渴求和某種不可言說的欲望簡直要溢出來了。
小美人兒啊,你說你惹誰不好,二世祖小纨绔,活閻王,還有一個笑面虎,單拎出來一個你都未必吃得消,還一連惹了三個。
造孽呦。
“昫宸,我們走吧,讓鶴鳴自己好好休息。”一直站着的那人擡手扶了扶眼鏡,對另外兩人說道。
時鶴鳴閉着眼睛,在一陣椅子挪動和衣物摩擦聲中判斷出他們走向門口,其間還有一個少年感十足的聲音激動的沖着另一人嚷:
“要不是…….說了要多看着點阿鶴,多帶他出去玩,别老悶在屋子裡….”
另一個人冷笑了一下,頂了回去“你還好意思說我,哪回不是鶴鳴冷下臉不說話,你就喵喵叫着服軟了。”
争吵聲随着腳步聲遠去,時鶴鳴終于能放下心來,接收這個身體前二十年的記憶。
原來剛才的三人是原主的朋友,原主認識他們的時候頗有些狼狽。
因為家世比不上其他人,他最開始是沒有獨立畫室的,隻能同其他人共用一個超大的公共畫室。
由于原主那張臉漂亮得過了頭,每次他一出現在畫室,就會有許多人一窩蜂湧上來對其動手動腳,更有甚者憑借傲人的家世給原主施壓要包養他,并威脅說若是他不從,就拿他父母開刀。
好在原主從小到大都泡在他人粘稠的愛欲裡,對這套把戲已經見怪不怪,所以那人前腳剛大放厥詞說要包養他,後腳就被按在地上一頓狠踹。
踹完了原主還冷着一張臉拎着被他揍個半死的倒黴蛋的衣領,從畫室一路拖到四樓學生會。
原主敲開學生會的門,将手裡死豬一樣的人丢了進去,對着屋裡神色不明的三人說了一句話。
“給我一間獨立畫室,我可以給塞恩學院捧回它夢寐已久的那座獎杯。”
這個條件确實很有說服力,塞恩學院建校百年,拿回獎杯無數,唯獨少了洛克藝術成就獎的獎杯。
毫不誇張地說,隻要有人能捧回這座獎杯,彌補塞恩學院的空白,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學院都能摘給他。
但在屋内三人的眼中,具有緻命說服力的不是獎杯,而是眼前這個人。
他好像夜空中高挂的明月,那張臉色若春華,眉眼間流轉着不染塵埃的靜寂,不像是肉體凡胎,泥捏土作的俗物,而是用冷玉用月光精心雕琢,是神明鐘愛的造物。
讓人不禁感歎老天的不公,将萬般光華都賜予一人,連銀河都忍不住傾瀉下來,溫柔的吻過他微揚的嘴角。
即使眼前人臉上還有打人時濺上去的血,也未曾叫逐月之人退去半分,他光是站在哪不動,周身的氣質就足夠讓人感到遙不可及,卻又使人甘願被引誘,沉溺在這一方月華中。
屋内三人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志在必得的野心。
論壇上說的沒錯,月亮,果然能勾起心中最隐蔽的欲望。
從那一刻開始,原身就多了一間裝修豪華的獨立畫室以及三個位高權重錦衣玉食的朋友,起初原身以為這三人同其他人一樣,也是饞他身子。
後來在相處中慢慢發現他們似乎對自己别無他想,隻是單純的欣賞自己的才華,想與自己交朋友,所以逐漸放下心,開始習慣他們融入自己的生活。
說來也巧,自從和他們做了朋友,原身就再也沒被熱情的求愛者打擾過,連以往總在背後窺伺的目光都一股腦兒,消失的一幹二淨。
時鶴鳴度過了相當安穩的一段日子,直到最近,那窺伺的目光又回來了,而且同之前不一樣。
這次目光侵略性十足,每當他轉身,背對着它,肌膚就仿佛被長有倒刺的舌頭重重的舔舐過一樣,被灼的發燙。
今天他因為和甯昫宸約好了一起去畫展而早早收了工,就在他剛涮好畫筆,準備挂在筆架上時,就被人從後面按住,抵在了牆上。
按住的他的人身高矮他不少,一身的酒氣,有些費力地埋首在他頸間亂拱,嘴裡還嘟囔着什麼,時鶴鳴耐着性子一聽,發現都是些低俗不堪的下流話。
“讓我親一口,親一口……我有錢,很多很多錢,你真香啊…..噴的什麼香水….和我做一次,我給你買最好的房子,車你要不要…..把我幹爽了,都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