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吃得小心,最上面有字的這層現在還完好無損。
“……”
梁荊沉默了一下,才說:“你注意控制體重。之前不是一直嫌蛋糕膩嗎,怎麼今天吃這麼大一塊?”
平心而論,這塊蛋糕真的蠻膩的。
奶油吃起來給人一種化不開的口感,水果夾心也就那樣。
更何況謝寄寒本來就不是很愛吃太甜的東西。
要是放在平時,謝寄寒大概也就吃個一口,做個樣子就算了。
但今天,他就這麼一邊聽着梁荊說新本子的事,一邊一口一口地,把一大塊蛋糕都吃完了。
————
公用休息室裡。
白沅“咔哒”一聲打開門,狗狗祟祟地探頭張望了一圈,沒找到目标人物,有些詫異。
正當他想更加仔細地重新尋找一遍的時候——
“啪!”
“啊!”
肩膀被突然襲擊了的白沅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小聲驚叫一聲,迅速回頭。
顔宜就站在他身後,不懷好意地笑着,哼哼兩聲:“來找誰啊,小沒良心的?”
白沅笑嘻嘻地湊上去,讨好道:“當然是來找我們英俊潇灑、風流倜傥、心地善良的顔宜呀。”
顔宜翻了個白眼,繞開白沅就往屋裡走:“别套近乎,我才不認識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家夥。”
“?”
白沅歪了歪頭,急急忙忙地追上去:“何出此言啊陛下?臣妾冤枉啊!”
顔宜冷笑一聲:“那我問你,你把第一塊殺青蛋糕送給誰了?”
白沅那哭唧唧的、造作的哼哼聲瞬間就停了。
白某人的眼神飄過來,眼神飄過去,不說話了。
“說啊,”顔宜在角落的老地方坐下,“愛妃?”
白沅:“你聽我狡辯。”
顔宜接過蛋糕,狠狠挖了一大口:“狡辯什麼?狡辯你捧着天那麼大的一塊蛋糕,徑直路過這間你跟我定情的休息室,直奔謝寄寒而去的那三秒裡心裡想的是什麼嗎?”
白沅心虛地轉過頭,突然就覺得休息室裡的燈設計的真是美輪美奂。
“你不知道我當時在窗邊看着你蹦蹦跳跳地走過來,我還開心得唰一下站起來去迎接你你完全不知道你直接無視我的樣子讓我有多心碎……”
顔宜聲淚俱下地控訴着,白沅覺得這個人的演技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眼看着顔宜的控訴已經從蛋糕和謝寄寒莫名其妙地轉移到了如果他和澳大利亞的袋鼠開戰,那麼他一個人将要面對16隻袋鼠,白沅趕緊用了一大堆的甜言蜜語和山盟海誓叫停了這場鬧劇。
中心思想就是“我當然和你天下第一好”。
“吃蛋糕吧陛下,”白沅雙手合十放在嘴巴前面,委屈巴巴地盯着顔宜,“再放久點就不好吃了。”
顔宜朝着白沅皺了皺鼻子,這才低頭專心吃起蛋糕來。
還沒吃幾口,休息室的門突然被猛地一下打開了。
一個場助在門口,皺着眉掃視了一圈休息室,然後把目光鎖定在白沅和顔宜身處的角落裡。
“顔宜,”場助催促道,“快點啊,所有人都在等你呢,你躲在這兒幹什麼?”
顔宜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
現在離他該去上戲的時間其實還有一個多小時。
但顔宜也沒有試圖解釋什麼,隻是點點頭:“不好意思,就來。”
場助又催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顔宜邊整理了一下着裝,邊安慰了幾句旁邊那以為自己耽誤了顔宜工作的白沅。
“沒事兒,”顔宜說,“快下班去享受你的假期去吧,别跟我在這兒耗着了。”
白沅看着顔宜那隐約有些郁色的神情,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白沅問,“是拍戲的時候,又有人……?”
白沅沒把話說完,但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剛剛想說的是什麼。
身為小糊咖這種炮灰角色,在工作的時候被别人拿來甩鍋和洩憤簡直是再常見不過了。
以前遇到這種事,白沅和顔宜就會在下班以後窩在一起邊吃甜品邊吐槽,然後相互安慰同樣慘慘的對方。
雖然不一定能改善現狀,但好歹能保證自己的心理狀态處于一個比較良好的情況。
真是很悲慘的娛樂圈牛馬。
但這次,顔宜卻思考了一會,猶豫地搖了搖頭。
“……不,應該沒什麼事。你下班去吧,别操心我了,有事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