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看着女孩打了個哆嗦,他在聽了對方的問話後,内心是極度生氣的,那些搶占他族人地盤的殖民者,就是這樣看待他們的嗎?原本對女孩看法略有改觀,也在此刻消失殆盡。
殖民者與原住民之間的隔閡,真的無法消除嗎?兩個種族之間,真的不能有平等嗎?
一把拉起安德莉亞,将她甩回屋内,食指一指廚房,語氣相當生硬,“那裡有粥,喝了它,然後把藥也喝掉。”
野蠻人生氣了,安德莉亞老老實實的舀了一勺粥,坐在木桌前,弓着背,用牙磕在碗邊,小口小口的喝着,時不時擡眼皮偷看一眼切菜的康納。
菜刀嚯嚯嚯的飛快切着菜,安德莉亞十分擔心對方會一把菜刀砍在自己腦袋上。
“那個……我之前,太害怕,也是聽他們說,那種話,對不起奧。”想想,還是道個歉感覺會比較安全。
康納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過仍然能看出來心情是不高興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外面的房門傳來開門聲,一個拄着拐棍,頭戴灰色帽子穿着白色外套的黑人老頭走進來,他看見桌前安德莉亞,算是友好的打了聲招呼,“女孩你好,我是康納的師傅,阿基裡斯·達文波特。”
安德莉亞立馬站起來,雙手握住放在身前,有些拘謹的說,“你,您好,我是安德莉亞·塞恩斯伯裡,承蒙您的照顧。”
阿基裡斯緩緩坐在椅子上,擺擺手,“你該謝的是康納。”
安德莉亞轉向炖菜的康納,聲細如蚊,扭捏的說,“野,康納,謝謝你救了我……”
然而康納并沒有理會安德莉亞,阿基裡斯似乎也看出些什麼,為了避免女孩的尴尬,他主動說,“安德莉亞小姐,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所以你不必如此拘謹。”
雖說如此,但安德莉亞還是難以在陌生人面前完全放下戒備與拘束,身體僵硬的坐在椅子上。
阿基裡斯又說,“這裡離波士頓還是有些路程,你的身體過于虛弱,急着趕路隻會加重病情,所以……”指了指安德莉亞手邊的藥劑,“請你喝了它,不要任性。”
“我……”中午嘗到這個苦的惡心的藥劑之後,她就再也不想碰了,偏偏黑人老頭還盯着不放。
相比之下,康納将炖好的一大盆肉塊端上來,那誘人的香味,不斷吸引着安德莉亞的視線與口水。
她其實非常想嘗嘗的,但是良好的禮儀,讓自己即使再有欲望,也隻能忍着,假裝毫不在意。
内心有些憤恚的瞪着藥管,因為他們說她生病,隻能吃些清淡的食物……
深夜,待安德莉亞完全熟睡後,康納來到地下密室。阿基裡斯雙手放在拐棍上,聚精會神的看着牆上的幾幅人頭像,聽見康納走來的腳步聲,這才轉身。
“那個女孩睡着了嗎?”
康納點點頭。
阿基裡斯敲打着手指,“塞恩斯伯裡家族是英國軍隊最大的物資資助者之一,有得到聖殿騎士曾派人與其聯系過,具體的内容可以猜出一些,但他們好像失敗了。而且最近,他們的行動越來越活躍起來,我想你或許需要去招募一些人,來幫助日後的任務。”
康納來到那面貼滿了照片的牆上,目光最終落在頂端的一張相片上,沉聲答道,“我知道。”
半夜,安德莉亞被捂得嚴實的被子熱醒,她有些口幹,起來喝了一口水。
忽然感覺側面的窗簾上好像閃過一道黑影。
她還有些困倦迷蒙的意識立馬變得清醒無比。
捂着不斷心跳加速的胸口,一點點靠近窗戶,手抓住窗簾的一邊,在猶豫要不要拉開,最終她覺得還是拉開一條細縫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