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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關于木兔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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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太過驚訝,以至于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還是不想在店門口惹出亂子。剛剛還咄咄逼人的村上居然真的就這麼側身讓位,我瞅準時機,拉着突然一聲不吭的木兔離開了咖啡店的門前。

我腦子裡現在很亂。

盡管我還知道要往車站走,但事實上,我的步頻已經快要接近奔跑時的狀态了。

但和不斷加速的步調相比,節奏更具緊迫感的是我越跳越快的心髒。

怎麼辦。

我又搞砸了。

熟悉的恐慌和無措再次找上門,時機也掐得正好,又是在沖動褪去、後果和理智一并回歸的時候。

我不是現在才意識到我是需要這份兼職的。

期末考試結束,很快就是即将到來的聯合大賽和集訓,就算有心,也有一年來的兼職經驗,但時間也是不得不考慮的消耗。

但我哪有這樣的時間呢。

除了比賽和外地訓練需要考慮的差旅費,還有因為打消轉學的念頭,不得不再次并入支出事項的學費。

而本來也不擅長數學的我,更不可能在現在這種狀況下算出這些數字和我擁有的那部分數字之間的差額了。

其實也不一定那麼糟糕吧。

最開始的時候,我都會這麼安慰自己。

但事實一次又一次證明,事情隻會比我想象地還要糟糕。

我不确定三代小姐是否會在我和村上之間作出選擇,更不确定我是不是會被選擇的那個。

無關情誼,隻是從現實層面來說,身為空餘時間更充沛、社會經驗也更豐富的大學生的村上,不管怎麼看都比我這個隻能在周末和偶爾不需要訓練的周内晚上去店裡兼職的高中生要強。

我都知道啊。

在決定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我所謂的沖動,不是沒想到後果,而是就算想到了這些,我也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那樣做。

為什麼呢。

之前那麼多次,不都好好忍下來了嗎。

當着大家的面被他要求用親昵稱謂的時候,第一次被他跟着回家、雖然最後也找借口甩掉的時候,還有一同值班的時候莫名其妙的靠近——

盡管在那些時候,我也聽到了那個聲音的召喚,但一想到這份工作之于我的份量,我都選擇了充耳不聞。

但這次是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看着木兔毫無負擔地對村上說了那些我想說很久的話,也下意識想要模仿?所以我是在羨慕他嗎。

不是的,就算再羨慕别人,我也一直記着自己和那些被我深深豔羨着的人有着本質上的區别。

他當然可以那麼說,他不需要兼職,不需要這份工作。

你們和我不一樣,你們...

你們就算搞砸了什麼,也無所謂,是真的無所謂。

和我這種膽小鬼的欲蓋彌彰完全...不一樣。

但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我不知道,現在的我也想不出答案。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終于發現附近的街景已經很接近車站的位置了。

當然,離店裡就更遠了。

剛才那些一股腦湧上來的擔心像海嘯過後的回潮——将已然殆盡的勇氣和力氣全數收回,我停下腳步,也松開握住某人的手。

我突然有一種不管不顧的沖動,但和剛才那種仿佛熱血漫畫的主人公一般、要拼命斬斷些什麼的奮勇不同,這份沖動的底色是消極的。

我想當場坐下,更想像之前一樣,找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再默默消化這份熟悉的懊悔與不甘。

是的,每當我順從那份源自内心的破壞欲,将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平衡打破時,和恐慌一起找上門的,除了懊惱,還有一份無法壓抑的不甘心。

不甘心又一次重蹈覆轍,不甘心...我就不能心安理得地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但這裡是大街上,不是學校、不是我自己的房間,雖然路過無數次,但我一時也想不起來哪裡有可以讓我把自己和那頭唆使着我把自己的生活攪成一團渾水的野獸‘關起來’的地方。

所以我隻能順着被抽走的力氣,在重力的牽引下無力蹲下。

我沒忘記這是在人來人往的戶外,但我也做不到不去看那些克制但還是像毛毛雨一樣落下的目光,所以我隻能把腦袋埋進膝蓋——既然管不住别人的眼睛,那就隻能自行‘閉眼’。

“...對不起。”

我也沒有忘記,被我逞英雄般的舉措拉走的木兔,此時還站在一邊。

他一定覺得很丢臉吧,和一個莫名其妙在路邊蹲下的人站在一起。

路過的人也會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吧。

他會介意嗎?

但不管他介不介意,又是否會像我一樣感到難堪,都不能改變他被我連累的事實。

就連村上那種人也是。

如果不是我,他根本犯不着跟村上那種人說話。

這次木兔沒有問我為什麼道歉,事實上,從被我拉走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人在想什麼,現在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音,大概是因為失去了視覺提供的信息,聽力發揮的作用更加顯著。

然後是皮膚感知到的溫度,一個有着更高體溫的存在在向我靠近。

不用細想,這個時候還會來到我身邊的,除了從一開始就在那裡的人,再沒有其他人。

就在我以為木兔會問點什麼,至少是說點什麼的時候,寂靜卻繼續沿着時間編織的路線繼續蔓延。

終于感受到眼球被壓迫的不适,作為依賴眼球勝過任何其他器官的選手,我下意識擡頭,雖然沒有順着這個動作直接起身,但至少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

我不常通過這個視角看到眼前的世界。

沒有明明很清楚、但卻覺得模糊到無法讀出任何信息的人臉。

也沒有明明很陌生、但卻送出我最熟悉的信号的眼神——大多都是不好的信号。

有的隻是一雙雙行色匆忙的腿,和被踩在腳下、步履不停的腳步。

像最近會在YouTube上刷到的定格動畫。

很奇怪,明明我就在這個世界上,卻感覺和我看到的世界隔了一層屏幕。

所有人都在屏幕裡面做着自己的事情,不論是新轉入的班級,還是最熟悉的父母,除了屏幕外的我——

“原來小時候看到的都是這樣的東西。”

“,,,什麼?”

好奇怪,我等他問我問題等了這麼久,到頭來卻變成我向他提問。

我看到木兔轉過頭,笑着說——

“中島你是想試試像小孩子一樣看東西嗎?我有時候也會這樣。”

才不是這樣的理由,我不是想‘嘗試’什麼才學鴕鳥的。

事實上我就是那隻‘鴕鳥’,把頭埋進沙子不是為了看清沙子裡面有什麼,而是為了不去看沙子之外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逃避。

我是為了逃避。

但看着那雙自顧自發亮、像極了某種星體的眼睛,我說不出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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