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在柔軟的被褥間已然神志不清,突然的光亮讓他下意識皺緊眉頭,潮紅的臉彰示着異常,雙眼緊閉,懷裡緊緊抱着一隻枕頭。
路硯舟隻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情況,喊了兩聲,對方毫無反應。
路硯舟俯身在omega臉上輕輕拍了兩下,“嚴知樂,醒醒。”
他在頂層吹了太久,手指的涼意現在都沒緩過來,這對發熱的人來說簡直是清泉,嚴知樂下意識抓住自己臉旁那隻作亂的手,把臉貼了上去。
他掀了掀滾燙的眼皮,幹燥的唇微微翕動:“舅舅……我好難受。”
“先忍忍,我去叫随行醫生。”
路硯舟把自己的手從對方手裡抽離,起身要往外走,自己的衣襟下擺被人抓住,沒什麼力氣,但路硯舟還是停了動作。
omega細長的手指攥着他的衣角,小聲喘着氣:“你别走……我害怕。”說着,一滴滾燙的淚從omega眼角溢出,劃過發紅的眼尾,沒入發間。
有了第一滴淚,後面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發燙的大腦,難耐的反應,房間裡那些不堪入目的工具,此時一一劃過嚴知樂眼前。
他是真的想哭。
他剛二十歲出頭,剛剛成年,被親生父親第二次送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被人刁難,被人瞧不起,現在還要被淩/辱,他怎麼能不害怕。
從小一起生活的母親是個beta,從小缺失的性/教育在此時展現了惡果,面對從沒接觸過的有關私密的事情,他亂了陣腳。
嚴知樂已經不會再思考對面的人究竟會不會幫自己,隻是緊緊抓着對方,眼淚止不住的流:“我好害怕,真的害怕……”
omega哭得停不下來,路硯舟沒去拽他的手,反而順着他的力道坐在床上。
輕輕歎了口氣,“不用害怕,我在這,沒人會怎麼樣你。”
聞言omega的哭聲停了一瞬,用了點力氣把腦袋蹭到男人近一點的地方,把臉埋在手裡那片衣角裡,小聲抽泣着。
omega現在的狀态有些棘手,路硯舟想起安慰小時候的路念心的辦法,擡起手在omega柔軟的頭發上拍了拍。
“别哭了,你現在在發熱,再哭會脫水。”
嚴知樂露了一隻燒得發燙的耳朵在外面,聽到他的話,蹭着衣角輕輕點頭。
路硯舟拿出手機給随行醫生打電話,沒人接。
嚴知樂已經不再哭泣,隻是發熱還在持續,原本的假性發/情演變成了真的,檸檬的香氣源源不斷地發散,充斥着整個房間。
路硯舟嗅到了omega的信息素,都不用看,就知道現在身上肯定又起了紅疹,隻是omega還在抓着自己,他沒辦法起身,隻能忍着。
發洩過情緒的嚴知樂恢複了幾分神志,他雙手撐起上身,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臉上一片濕潤,“對不起舅舅,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路硯舟看着他紅透的鼻尖,“不算麻煩。”
omega低着頭,像是因為自己再一次在男人面前發/情感到羞恥。
腺體的異樣越來越明顯,藥物的催化下,後頸竟傳來絲絲縷縷的癢意,他擡手去抓,被男人抓住手腕。
路硯舟眉頭皺起,“别抓,你的腺體受損,這麼抓會抓壞的。”
“可是,很癢。”嚴知樂擡頭看向男人,又擡起另一隻手去撓,再次被男人制止。
omega可憐巴巴看着男人,眼睛裡的水光還沒褪下,“舅舅,很癢,特别癢。”
路硯舟知道這些藥會作用于腺體,他把omega的手腕一手抓在身前,防止他繼續抓撓。
“我去給你拿些冰和抑制劑,在我回來之前,不許碰腺體,能做到嗎?”
嚴知樂點頭。
路硯舟松了口氣,獎勵似的拍拍他的黑發:“乖孩子。”說完他起身往門口走,推開門去拿東西。
房門關上,房間裡剩嚴知樂一個人,他怔然指尖摸了摸臉頰。
有點燙。
他又躺了回去,臉頰蹭了蹭枕頭,試圖用這種方法降下點溫度,淺淡的味道圍繞在身邊,嚴知樂隻覺得發/情的症狀更嚴重了。
沒一會兒,路硯舟拿着一桶冰塊和三支抑制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