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列射擊。”

嚴知樂一愣，擡腳出了隊伍，走到教官面前，那把沉重的槍扔在他懷裡。

“報告教官，我不會。”他倒也不撒謊，不會就是不會。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會。”李逸琛皺眉，“你能站在這裡就比聯邦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優秀，不會就學！”

“……是。”躲不過了。

嚴知樂努力回想剛才李逸琛演示時的動作，趴下，腳、肘、手、臉、眼，眼睛盯住冰冷的瞄準器，直到視野裡出現了個細小的黑點，他扣動扳機。

無事發生。

第一槍結束，他剛要起身，又被人壓住肩膀，耳邊傳來又一道命令：“繼續。”

他沒辦法，眼睛重新放在瞄準鏡後方，在視野裡再次出現目标物體的時候，放緩呼吸，心髒随之慢了下來，目光緊緊盯着那個幾乎看不見的黑點，手指一勾，又是一槍。

還是沒中。

停止的指令沒有出現，嚴知樂身形不動，繼續盯着。

他能感覺到，剛才的一槍離目标很近，隻是出手太慢。

這一次，他重新調整呼吸，屏息凝神，再次開出一槍。

耳邊傳來極細微的一聲響動，他看向遠處的地面，沒有機械鳥的影子。

李逸琛終于讓他停止，“起立。”

嚴知樂站起身，隻看見不遠處的陪訓員手裡拿着什麼東西往他們這裡跑。

等人走進，手裡的東西才暴露在衆人眼底，黑漆漆一個。

李逸琛把碎片放在嚴知樂手裡，“拿着，打中了機械鳥的喙，很不錯。”

他的眼裡帶着贊賞，嘴裡倒是不饒人，“不過不要驕傲，以你的開槍速度，在戰場上早被人爆頭了。”

嚴知樂手裡的碎片有些發燙，是子彈高速摩擦後産生的熱量，他緊緊攥住，“是。”

“歸隊。”

嚴知樂攥着碎片回到隊伍裡，站定。

不知在什麼時候，隊伍裡的聲音消失。

李逸琛看向這群年輕人，“現在還有誰想要嘗試？”

隊伍裡有人舉起手，“報告！”

隊伍中間一個alpha學生從隊伍裡出來，李逸琛同樣給了他三槍的機會。

三槍結束，他拿着一片機械鳥的翅膀碎片回了隊伍。

“還有人嗎？”

“報告！”

“報告！”

“報告！”

……接二連三的報告聲響起，李逸琛讓他們依次出列射擊，打中了就帶着掉落的碎片回去，沒打中就拎一隻完整的機械鳥回去。三個小時後，隊伍裡每個人手裡都拿着自己的東西。

李逸琛臉上的表情已經不似剛開始那樣冷淡，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這群學生。

“現在每個人手裡都有自己的戰利品，打中的同學不要驕傲，你隻是僥幸：沒打中的同學也不要氣餒，你隻是需要訓練。我知道你們其中不少人都摸過槍，但是今天你們用的是聯邦最新的M2000，記住它的手感，以後上了戰場它将是你們最默契的同伴。”

“斯蒂克林的射擊場地對你們開放，五天後再次考核，沒有把機械鳥擊落的，我會申請把你們調離作戰系，因為你們沒有留在這裡的能力。”

“現在，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