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調好第二杯,正準備去跟斐洛碰一個的時候,發現對方的杯子已經空了,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裡的那杯。
“看來是真的挺喜歡……”魏劭失笑,将自己手裡這杯也給了他,“你别喝那麼快,小心醉了,我用的五十多度的黑麥。”
“嗯。”斐洛點點頭,然後幾口把第二杯喝完了。
“……”魏劭合理懷疑他都沒喝出味道。
斐洛把空杯子擱到桌上,胳膊杵在椅背上,支着腦袋看向魏劭,好久好久沒說話。
再開口聲音是帶着點懶意的啞:“還要。”
魏劭:“……喝杯果汁?”
斐洛不太高興地推開:“你糊弄我。”
魏劭看着他臉上浮起的淡紅,心道不妙。
“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沒有。”
“臉都紅了……!”
“魏劭,你怎麼那麼煩?”斐洛皺着眉仰頭,濕潤的眼瞳裡顯露出不悅。
無辜被嫌棄的魏劭:“……”
他以前跟斐洛吃飯喝的都是氣泡酒或者飲料,宮宴上喝的甜酒也幾乎沒有度數,他根本不清楚斐洛的酒量……
“要不,”他小心提議,“我扶你回房間睡覺吧?”
斐洛不說話,卻在魏劭伸手的時候躲開了:“不困。”
魏劭無奈道:“你不暈嗎?”
他觀察斐洛的臉,雖然對方的臉頰眼尾都泛起了紅,且越來越紅,但表情眼神都沒崩,或許沒有醉得特别厲害……吧?不是說喝酒上臉不上頭嗎……
斐洛皺着眉看他,神色很冷峻,問的話卻毫無邏輯:“你為什麼叫我哥?”
這能為什麼,年齡比我大不叫哥叫什麼?叫叔嗎?我怕被打。
“你為什麼叫我哥?”他繼續追問。
“行吧,”魏劭歎氣,他确認斐洛是醉了,決定不跟酒量差成這樣的醉鬼講道理,“不樂意嗎,那你叫我聲哥哥呗?”
斐洛沉默了兩秒,拒絕:“……做夢。”
醉了也不讓占便宜,魏劭再度失笑。
“你憑什麼讓我叫你哥哥?”斐洛不依不饒。
魏劭不準備繼續跟他讨論“憑什麼”“為什麼”的問題,拿起兩隻空杯子和沾了酒漬的器皿:“你乖乖待着别動啊。”
斐洛抱着椅背不吭聲。
魏劭放心了,轉身進了廚房。
等他出來,看見抱着黑麥對瓶吹的斐洛時,差點心髒驟停:“祖宗!!那你也敢喝!”
斐洛被搶了酒,嗆了好半天,魏劭手忙腳亂地給他順氣,又想拽着他去衛生間催吐,結果就是兩個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媽的……這都什麼事……”魏劭把墊在斐洛腦後的手抽出來,撐着站了起來。
斐洛的臉已經完全紅透了。
他仰躺在衛生間冰涼的地闆上,扯住了魏劭的——
褲子。
“……别走。”聲音又輕又啞,宛如病中美人,力氣卻大得能扯翻一頭牛。
魏劭額頭青筋閃現了一瞬,嘴唇抿起來,右手死死扯住自己的褲子,欲哭無淚:“不走,不走,祖宗,你先松手。”
斐洛聽了這話卻直接惱了:“不松!”
他紅着眼睛加重了力氣,話音裡有種古怪的、魏劭不能理解的執拗:“這次絕對不會松。”
“刺啦——”
魏劭癡呆地看着自己手中、和胯上殘存的褲子碎片,絕望地閉上了眼。
他也絕對、
絕對、
絕對不會再讓斐洛在他面前碰一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