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說道:“有個叫港口黑手黨的勢力最近勢頭很猛,勢力已經擴散到了外面。居酒屋,珠寶店,餐館,書店都被他們要求繳納保護費和更換話事人。報社也是。”
報社這個詞讓織田作之助警覺了起來,他看向藤原東有了不好的預感。
“青山報社就在裡面。他們想要他們交出報社,但你曾經的老闆沒有答應。他們綁架了他的兒子。”
藤原東說着,内心平靜,語氣也是平鋪直叙。
“這是我知道的消息。”
推開椅子,織田作之助站起身向外走着,面容緊繃。
身後的藤原東摩挲着手指,你看他又一次隻給了你一個後背。
一句道别的話也沒有。
“作之助。”藤原東喊了一聲。
織田作之助回頭,身姿挺拔的站在門前,已經握上了門把。
藤原東笑了笑,“我安排車送你。”
織田作之助看着藤原東道了聲謝,“謝謝。”
在他踏出這棟樓時,系統喊開了。
[作之助親!你的任務呢!系統親以為你會在裡面殺死那幾個人的。作之助親,你那個任務是-10%,這種情況相當于你開了一把遊戲中途離開宕機。你會疊負面buff]
織田作之助沒有理系統的尖叫,走出一樓的門,他就看見一個人拉開了一個車門。
他直接坐了進去。
[系統:作之助親!系統親勸您認真一點,這是您自己也同意的任務啊。請不要任性了。你隻用回去開幾槍,把負值拉回正軌。]
沒有理會系統,織田作之助看了司機一眼,“去青山報社。”
“是。”司機點頭,神色看起來十分平靜,但是他的内心在疑惑老大為什麼讓他來送人。
尤其是個少年。
這樣幹幹淨淨的人在橫濱可活不下去。
司機心下一愣,他想着這些事幹什麼,幹活就行了。
[系統:……]被無視了。
[作之助親,你心情不好?]
織田作之助轉頭,平靜的钴藍色眼睛裡沒有多少情緒。
窗外景象的殘破程度和兩年前已經有了改善,但是它也在提醒當初那場爆炸的慘痛。
[嗯]
系統不再要求他去執行任務了。
[系統:親親,您的敏感buff已上線(0/3h)]
織田作之助頓住。
[這是什麼buff]
[系統:親親,從現在開始您的體感會很敏銳的意思]
織田作之助下一秒就體會到了它說的什麼意思。
他摸槍的那隻手有着繭子,現在卻在摸槍的動作裡感覺到皮膚磨損的疼痛。
來到青山報社,織田作之助進去的時候注意到這裡已經被布置成了靈堂。
織田作之助走進去,站在角落看着中心的黑白照片。
青山一貴,父母雙亡後他幹的第一份工作的老闆。
是個總是開懷大笑,隻想要辦報紙的人。
織田作之助隐匿氣息的功夫很好,他天生就會這一點。站在角落的他沒有被人在意,所有人都隻以為他是一位普通的吊唁者。
織田作之助将目光放在了那位哭泣的夫人身上。
“你怎麼就能這麼死了呢。小春還沒有找到,你怎麼就沒了呢。你讓我怎麼辦!”聲嘶力竭的哭聲讓這位夫人摔倒在地。
織田作之助走上前,來到這位已經哭花了臉的婦人身前。
他蹲下來問了一個問題:“他怎麼死的。”
青山夫人愣了愣隻覺面前的這個人很眼熟,接着她就反應過來這是他丈夫曾經的員工。
也是救過他一命的少年。
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青山夫人猛地撲過去抓住他的肩膀,“求你救一救小春,求你!”
織田作之助隻覺肩膀上像是被火燎過,非常疼。
這個力道在buff之下變成了極端的痛意。
钴藍色的眼睛有了一絲空洞,他從沒這麼疼過。
和疼痛一起竄上心間的是血液渴望的暴躁。
buff疊加了。
“你一定可以救他的!”這位夫人哭泣着,聲音尖利,“青山被黑手黨抓走的時候是你救回來的!小春你一定也可以救回來!”
遺像面前,織田作之助回神在這個女人的哭喊中點頭,“好。他怎麼死的。”
他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青山夫人怔住,目光看向這位少年嘴唇顫抖,“槍殺。一個月前有群自稱港口黑手黨的來收青山報社。一貴将青山組的其他财産都奉上隻求留下報社,那是他的心血。”
“一貴他從不喜歡做黑手黨,隻是做黑手黨能保護報社。可那些人連他最後的報社也要吞下,一點活路也不給我們。”
青山夫人的臉色猙獰起來,“七天前又綁走了小春威脅他,結果在一貴準備放棄抵抗将報社給出去的時候他們竟然直接槍殺了他!”
“混蛋!他們就是一群魔鬼!”
織田作之助看着這個崩潰哭泣的女人恍惚間看見了為父親崩潰的母親。
他那個高大的一頭紅發的父親是一個裝修工人,平時總是搞怪的笑他。母親就會揪着他的耳朵警告父親别鬧他。
最後這兩個人都變成了橫濱土地裡的骨灰。
一個死于橫濱爆炸後的黑手黨亂鬥,一個死于憂郁成疾的肺病。
織田作之助回神,他的喉嚨越來越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