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不受青山一貴的雇傭,從送報工變成了殺手。
為什麼聽見那個總大笑着的男人死亡會心情不好,為什麼知道那個女人也參與了算計還要走進一個陷阱。
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一會兒,再擡眸看着藤原東的時候,目光空洞的可怕。
“在你告訴我青山的消息前,我見過他一面。”
“那是我成為殺手前工作的書店。他帶着青山春站在我面前,笑着介紹他,然後他告訴我他要死了。”
織田作之助想起那副場景。
那隻是他的一份兼職,他的身上穿着書店的工作服,抱着男孩的中年人開朗笑着走進書店。
見到他後就像個從沒有被這片土地沾染過槍火氣息的普通人揮手打招呼。
“原來的作之助君啊!最近過得怎麼樣?”
“這是我的孩子,青山春,你可以叫他小春,九歲了。”
“小春要把哥哥當榜樣哦,作之助哥哥可是很能幹的,很聰明可愛的孩子。”
閑聊了幾句,青山一貴沒有支開孩子,而是直接笑着說:“作之助君,我的身體患癌了。可能再過幾個月就死了。你會來參加我的葬禮吧。”
他就那麼輕松地沒有避諱地說出來死訊。
織田作之助回神,視線放在面前的藤原東身上,煩躁的血腥味纏上他的聲音,不再平靜。
“之後我們一直有聯系,我比你要早知道他的死亡。”
“出現在葬禮上,問出他的死因是槍殺時我就知道你在策劃着什麼。”
“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找到那個孩子。我隻是覺得,他應該在父母身邊。”
織田作之助話音落下,就看見了藤原東睜大了眼睛。
作之助起疑的原因居然是這個,他早就知道了青山組組長的死亡,也在他說出口港口黑手黨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了這隻是借口和陰謀。
最後一句話,他知道作之助放不下他的家,還對父母有執念。
這是任何一個旁觀者都能看清的事情。
爆炸後守着那棟房子整整兩年,怎麼會沒人看出他的軟肋。
孩子,尤其是父母緣深的孩子更是軟肋。
藤原東低下頭,黑發在他臉上遮住一片陰影。
低啞的笑聲響起,藤原東說:“作之助,我雇傭你表演我的死亡節目怎麼樣。”
“我之前說帶你來看這個孩子,沒說過讓你把他帶走。”
“作為交換,我會送這個孩子回去,安排這對母子離開橫濱。”
擡起頭,他看向織田作之助的金眸笑着眯起,期待起他的答案。
[血腥味沒有了]
織田作之助沒有回答藤原東的問題,在内心問系統。
一直在空氣中煩擾他的血甜味消失了。
系統正聽着他們的對話震驚着,這時候卡頓了一下,聽見織田作之助的心聲下意識調出了他身上的buff記錄。
看着上面的信息,系統愣了。
[系統:作之助親。]系統的聲音恍惚。
[您的渴血buff(5/24h)已經解除buff效果]
[敏感buff時間已結束]
作為懲罰的負面buff,它職業生涯這麼長時間,從沒有宿主能夠在buff時間沒過去的時候解開buff。
[系統:作之助親怎麼做到的]
[你說過如果我一年内職業評級完美可以不限次數解除職業懈怠的負面buff]
[你用什麼方法?]
詢問的系統得到的是織田作之助的反問。
[系統:這是系統機密,系統親也無法探知]
這個系統對很多事都非常清楚,到它自己身上反而有着空白的地方。
沒有再深想,織田作之助并不在意研究系統這件事。
[我還需要确認]
藤原東正等着織田作之助的答案。
“好。我答應你的雇傭,會按照你的安排殺你。”織田作之助點頭,目光又變回平靜的湖面。
藤原東停下暗自用力按壓輪椅的動作,手一松,“我會給你豐厚的報酬。”
到了關着青山春的房間,幫藤原推着輪椅的山口松開輪椅的把手向前推開了面前的紅木門。
房間内部的情況漸漸出現在織田作之助面前。
織田作之助的目光頓住,眼睫抖了一下。
這個房間的布置并不精緻,隻能說溫馨,裝飾也很少,但它和他兩年前的房間布局一樣。
失去父母後他也把自己養的很好,繼承父親的身高,也許以後還會再長高點,畢竟他的母親也很高。皮膚白皙,幹淨整潔,身上除了一些薄繭沒有任何明顯疤痕。
他沒傷害這具父親母親遺留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