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劃過一絲念頭,也許讓這個小少年重寫下卷是個不錯的注意。在他看來他自己不曾體驗過純粹作為殺手的生活,這本書的下卷寫得一直不如他意。
“或許你可以來為這個小說寫一個完美的結局,寫書即是寫人,你有這個資格。”
作家描述人生塑造角色的生死,面前這個少年是個殺手更能體會到身為一個殺手的真實,他能夠寫出下卷。
還有一點是,夏目漱石能看出這個少年身上有股書卷氣,他識字還有一定的閱讀水平。他可不會建議一個不識字的殺手續寫自己的書。
織田作之助擡頭怔住,他在建議他寫小說?
系統驚了,怎麼前有廚師想拐作之助親學習手藝,後有作家想拐作之助親寫小說!
都跟它搶人!
系統按住核心,作之助親還真心動了!它的核心都幻痛了!
[作之助親,你不想當殺手了嗎?]
恐慌又害怕的系統抱緊核心,在一陣陣幻痛中哭了出來。
它不想作之助換職業,更改核心模式真的很痛。
作之助要食言了嗎,他剛剛答應它的綁定。
它今天第一次好好幫宿主規劃任務,好不容易被接受,被使用,結果作之助就要改主意不當殺手了。
系統委屈又難過。怎麼它這次的綁定就這麼不順利!
[能不能不改職業去續寫小說,作之助親]
系統懇求着。
織田作之助眼中劃過茫然,[我不當殺手,你哭什麼?]
[作之助親不當殺手,系統要更改核心模式,從殺手轉變成作之助新決定的職業]
[這個過程我很痛,而且有可能更改情感模式。這會讓我變得不像是我]
系統沒有用上它的設定口癖,它是真的在害怕。織田作之助心下一頓。
[别怕。不哭了。我還沒決定續寫這本小說]
[可是作之助親有這個想法,你心裡很動心]
系統像個哭泣的小孩一樣反駁道。它核心的幻痛就是證明。
織田作之助無奈,怎麼它總是哭。
織田作之助深覺這個系統一會兒沉穩一會兒跳脫的性格讓他頭疼。
織田作之助抿唇,和面前等待他答案的夏目漱石對視,“恕我拒絕。我不會續寫這本小說。”
沒想到他會拒絕,夏目漱石仔細觀察他的神色,嘴上說着寬恕拒絕,眼裡卻一點波動也沒有。
看來他是真不想寫。
“真是遺憾啊,孩子。有緣再見。”
被拒絕的夏目漱石沒有糾纏讓這個殺手去續寫小說,他還有事情要調查。
他有個弟子想要接近港口黑手黨借助這個組織的勢力穩定橫濱,但這個組織這幾天發展勢頭不對,他這個做老師的總要調查一下,給學生兜底。
轉身離開的夏目漱石心思回到調查原本應該順利吞并其餘組織的港口黑手黨怎麼突然被反撲上。
織田作之助見他走了,一邊展開書籍一邊哄内心的系統。
[好了。我拒絕了]
系統從他拒絕的時候就愣愣的,這時候也不能回神。
[作之助親,你為了我改主意了嗎?]
[嗯]
系統恍惚,這是真的唉。不是一個動作或者一個嘗試,作之助親真的因為它改變了一個未來的憧憬。
[先當殺手,評分完美後我怎麼改職業都沒有關系吧]
織田作之助翻着書頁,說出的話顯然并沒有完全放棄這個憧憬。他隻是拒絕續寫這個人的小說和現在去寫小說。
[是的。作之助親可以在一個職業達到完美後選擇新職業]
系統說着還有點意外,[作之助親怎麼知道的?]
作之助對系統的事情都不關心,每次都是它做科普的工作。
[這兩天把系統手冊看了]
織田作之助想着它剛剛的慌亂,道:[你剛剛太慌了嗎?自己的設定都忘記了]
系統心想還不是作之助親每次隻做自己想做的事,轉頭注意到他還說了什麼。
他看了手冊!系統震住,[作之助親,你居然看了!兩年了你都沒看,這兩天就看了!]
織田作之助暫時停下閱讀下一段,微眯了眼眸。
有人在注視他。
[我想知道怎麼配合你就看了看]
織田作之助一邊猜想是不是他蹲點的任務目标出現了,一邊回道。
他的話讓系統完全忘記傷心,幻痛都消失了。作之助親這個意思不就是,他以前完全沒想過配合他的任務,打算晾着它一輩子。
系統回神離開激動喊道:[親親!請一直是現在的作之助親!]
它真接受不了作之助親晾它一輩子,沒能量回不了家那就真完蛋了。
隻是看個系統手冊,它怎麼又高興了。織田作之助想着他的系統最近情緒不太穩定,留意到那道視線更不掩飾地看他的手。
草野陽平正像往常一樣來這家咖啡店待上幾個小時。
還未進去,草野陽平就注意到了一個人。
一個突然到訪這裡的紅發少年。
幹淨的白襯衫襯托的他身形顯瘦,脊背挺直,神情恬靜專注的閱讀手中的書。
他的視線随着紅發少年的衣衫轉移到他的手。
不是他厭惡的那種手握咖啡杯,纖長細軟的手。
那雙手骨節分明,手背泛着幾處青色,腕骨有力。
草野陽平眯起眼睛,雖然不是他平時狩獵的獵物,但是莫名的他産生了一點收藏欲。
掩飾下眼中的貪念,草野陽平撚了撚手提包的帶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一雙手産生收藏的想法。
他的神色被立在牆頭的一隻三花貓盡收眼底。
正要僞裝離開的夏目漱石直覺眼前這個長發束起的棕發青年要對那個紅發少年做出些什麼事。
三花貓停下,圓潤的貓眼容納着面前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