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識别到信息之外的消息,疑惑的擡起頭,不動聲色的看向李盛秋。
李盛秋明顯有遲鈍,他沒有立刻回答。
隻見他回頭看了江意一眼,然後又轉了回去,避拒江意的意思非常明顯。
江意心中的好奇更大了。
這明顯是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啊。
江意豎起耳朵。
“哦…”,李盛秋開了口,“我昨晚回家經過這裡”
王姐一聽立馬撇頭瞪他一眼,“哪有,我可是見你在那條長凳上坐了很久,最少得有一個小時吧!”
說着她還指了指江意兩人剛才經過的長凳。
江意順着看過去,那長凳是石質的,在這深秋的晚上坐在那裡的話,可能人都要凍成冰塊直接升天了。
江意立馬覺得這王姐看錯了。
李盛秋可不是這麼蠢的人,怎麼可能大晚上的不在溫暖的地方呆着,跑來這裡挨凍。
李盛秋沒有回王姐的話,王姐接着說道,“昨晚我孫子九點多鬧着要出來玩秋千,所以我們一家人都下來了,我女兒女婿都說是你,怎麼能看錯?”
“再說了,這麼帥一張臉,咱小區找不出第二個,而且你又高,你難道不知道咱小區好多人認識你嘛”
“你不認識人家!人家都認識你!”
王姐說的情緒激烈,還透着一股隐隐的欣慰自豪。
李盛秋,“……”
江意聽到這點點頭。
這倒是真的,在她認識李盛秋之後,經常能見識到顔值的可怕作用,簡直萬能到讓人嫉妒。
她看向李盛秋。
李盛秋現在停頓了這麼久不回話,肯定在想着怎麼應付過去。
王姐接着說道,“我們來的時候你就在那裡坐着,我們走了你還沒走!”
“我們原本想和你打招呼的,但是我女兒讓我不要去打擾你,所以我今天遇到你了,就想問問你,你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吧?”
李盛秋,“……”
江意,“……”
原來他昨晚回來那麼晚是因為在這坐着……
太離譜了。
這樣算他在這至少坐了得有兩個小時吧。
到底什麼原因能讓他在這坐這麼久啊?
李盛秋聲調輕快,聽上去毫無問題,“王姐,我沒遇到什麼困難,昨晚喝了點酒,走着走着有點暈,就先在那裡坐着緩緩罷了”
“是嘛?”
王姐半信半疑,接着大聲說道,“那更不行了!”
她小聲的拍了一下手,“你沒看新聞上嘛?好多因為喝醉睡在野外凍死的!李老師啊!你可一定要注意啊!大好青年可不能出了什麼事啊!我還想讓我孫子去慶南大學聽你講課呢!”
江意,“……”
李盛秋太厲害了,到底是怎麼做到連王姐這輩的人都喜歡他的。
李盛秋微笑,“不會的,昨天是例外,讓您操心了”
江意站在一邊又看着兩人聊了幾句,兩人才繼續往前走去。
“……”
兩人一時無言。
走了幾步,李盛秋轉頭看向江意,開口,“冷嗎?”
江意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啊?”
“剛才在那裡站了挺久的,我以為你會感覺冷”
江意哦了一聲,綻開笑臉,“沒有,我不冷,那地方不是裝了個文化牆嘛,風都給擋住了,我不冷不冷”
說着,她還擺了擺手。
李盛秋沒再說話,兩人繼續往前走。
風吹落葉,兩人走了大半圈,天基本已經黑透了。
江意擡頭去看李盛秋的臉。
果真是帥的。
江意這樣想。
又走了幾步,江意看着人開口,“所以?你昨晚真是因為頭暈才沒及時回家的嘛?”
“……”
李盛秋停頓了一會,“不是”
“那為什麼?”
李盛秋絕不是一個隻因為頭暈就不回家的蠢人。
“……我不喜歡把煙酒味帶回家裡”
江意皺眉,“不喜歡把煙酒味帶回家裡?所以你就大晚上九點多一直在外面凍着?”
“……”
李盛秋不答,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江意認真的盯着他的臉,她覺得這不是真正的原因,但想從李盛秋一如往常的表情中看出什麼那又是不可能的。
然後江意就接受了李盛秋的說辭。
她詫異的搖搖頭,她覺得自己以前看錯李盛秋了。
這人根本就不聰明!簡直憨傻如豬!他就是個莫名其妙的舉世奇葩!
哪有人因為不想把煙酒味帶回家就坐在外面挨凍的?
江意内心忍不住感慨。
果然人不能完美,老天給了你美貌和智慧,注定要讓你在某一方面又蠢又傻。
江意低頭看向路面,邊走邊思考着解決方法。
總不能讓這青年英才以後大冬天的凍死在外面吧。
她左右掃視一圈後看向李盛秋,“現在超市還沒關門,我們去買祛味劑吧?”
李盛秋一愣,“什麼?”
江意強調,“祛味劑啊,這樣你以後就不用總在外面坐着散味了”
簡直蠢得不像你了……
李盛秋似乎有點不可置信,然後他眼裡慢慢帶上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點頭道,“好”
隻是江意沒有察覺到這笑意。
因為她人已經先邁一步走到前面帶路了。
她沉浸在不能再讓李憨憨大冬天的一直在外面呆着的沉重責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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