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親密戲,算是這部劇中最重要的部分了。
是蕭子清為數不多流露出真感情的地方,也是縱容不歸完全放肆的地方。
回歸原始的沖動,縱情肆意的享受,再由蕭子清親手送不歸死亡。
不歸隻有死了,蕭子清才能安心的沒有後患的登上帝位。
擔心情感銜接得不好,鄒雲峰特意安排這場縱情和不歸的慘死放在一起。
半小時前,賀知韻還在和方南肆意放縱。
結束時,賀知韻險些站不穩。
還是方南眼疾手快,撈了他一把,扶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半小時後,蕭子清在人群簇擁中,冷漠的看着不歸慘死。
無數雙眼睛盯着他,他不能洩露半點不舍和痛心。
在親眼看着自己唯一交心過的人慘死後,蕭子清才能當個冷清冷心的帝王。
賀知韻一直都覺得,他天生就該當演員。
他喜歡演戲,喜歡琢磨演戲。
代入感強又快,能沉浸投入到角色中,卻又能清楚的知道自己隻是扮演者,不會沉浸到瘋了的程度,無法分辨哪個才是他。
但他頭一次覺得,分得太清楚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他隻是因為投入,才會共情蕭子清,那就好了。
蕭子清對不歸是不一樣的,他也隻會縱容不歸以下犯上,入侵自己的領地。
但他舍不下權利和地位,他幼年太苦了,深知皇位對他有多重要。
所以他才會在皇位和不歸之間權衡猶豫,才會在不歸讀懂了他之後選擇自己放棄和成全,心疼不歸,更覺不舍。
他如果隻是單純的共情蕭子清,那麼方南隻不過是他嘗試新的劇本的一個契機而已。
他的心疼和痛苦,也隻是因為蕭子清辜負不歸的感情,成就自己的帝位的無能和歉疚。
但顯然,他分清楚了。
他甚至分得清楚多出來的那一部分情緒,是對方南演技的欣賞、肯定,和對方南年輕強壯的身體的谷欠望。
親密戲隻不過是拍得暧昧,看似激烈罷了。
但他開始享受這樣的熱烈觸碰。
“卡!”
鄒雲峰大笑着走過來:“好!非常好!大家都表現得非常好啊!好了,今天先到這裡,大家都休息吧!”
賀知韻還站在原地,目光幽暗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聽到鄒雲峰的聲音,方南已經睜開眼坐起來,右腿彎曲,右手搭在右腿膝蓋上,臉上挂着“太好了下班了”的輕松笑容。
沒心沒肺似的。
賀知韻嘴角扯動了下。
喬瑞過來扶着賀知韻遞上保溫杯。
“哥,辛苦了,喝點兒水潤一潤嗓子。”
“嗯,謝謝。”賀知韻垂眸看了眼水杯,再擡眼時,目光不自覺的又回到了方南身上。
在蕭子清親手送走不歸時,方南突然回頭,按住他的頭強口勿過來。
這是劇本中沒有的,也是方南在那樣的情緒下自然而然發展的。
是不歸突破地位禁锢,發自内心的渴求和愛慕,是蕭子清同樣忠于内心的縱容接受。
所以,他擡手,抱住了方南的脖子,讓他更加激烈更加投入的啃咬。
他能感覺到方南身體的變化。
同時,方南處理得也很快,沒有影響到接下來的拍攝。
他既為方南的反應感到滿意愉悅,又因為方南太冷靜太自持而感到不爽。
“哥,你怎麼了?”
喬瑞拽了拽賀知韻的衣袖,小聲提醒。
賀知韻慢騰騰的收回視線。
“沒事,有點累,我先去車上休息會兒。”
“哦,好。”喬瑞說。
方南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跟過來。
賀知韻卻像早有感知似的,突然回頭,眼神冷靜的看着他。
方南明顯愣了下,腳步跟着停下來。
喬瑞在賀知韻和方南之間,來回繞了幾圈。
轉頭給溫楓遠發信息:姐,今天這感情戲拍完,我哥看人家的眼神都不對了!
溫楓遠:?
喬瑞:他在和他自己做鬥争!一個他想吃人!一個他在抗拒吃人!
溫楓遠:……忙着呢,别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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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楓遠也的确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