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老同學聽攻轉述完，急切追問道：“然後呢？”

攻：“他表情挺激動地說我自作多情，走了。”

老同學哀歎一聲扶額：“天呐，那麼好的複合機會你都沒把握住，這麼多年的戀愛你都談到狗肚子裡去了！”

攻：……

老同學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男朋友是個醋壇子還嘴硬心軟你不知道啊？這時候你就該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上去，先把他的嘴親軟了再說！等氛圍水到渠成，不就把事情說開了？你看看你現在，以前的問題還沒解決，又惹一身騷。”

老同學：“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别說話，吻他！”

攻有點猶豫：“強吻？我怕他不高興。”

老同學像看珍稀物種一樣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們談戀愛都這麼多年了，每次接吻前，還得先打報告經過他同意？”

攻：“……打報告倒不至于，不過我覺得這時候強吻不太尊重他的感受。”

老同學：“你們倆又不是仇人，雙方都還藕斷絲連、戀戀不舍的，親個嘴怎麼就不尊重人感受了，你那天晚上跟人睡的時候尊重人感受了嗎！”

攻：這位更是導師級别的，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老同學歎了一口氣：“其實我一開始就覺得你們不合适，你們倆能談那麼些年已經出乎我意料了。”

攻急了：“我們怎麼就不合适了？”他覺得他們挺般配的，各方面都特别和諧。

老同學：“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因為一條内褲就分手嗎，就是因為這麼多年了你們倆腦回路壓根都不在一條線上！你前男友也是我的老熟人了，他家情況我也聽你說過，我對他也算是了解吧。他當朋友挺仗義，大氣，不計較，但是當戀人恰好相反，焦慮，患得患失，特别需要安全感。這種人就需要戀人一遍遍直截了當告訴他’我喜歡你’，而你又是一個内斂的人，你的性格和他正好相反，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做’多過于’說’，所以我說你們倆能談那麼久，才真是奇迹。”

攻發現自己還真沒對前男友說過幾句喜歡，偶爾說一回吧，前男友又說他肉麻。正如老同學說的，他覺得說不如做，況且以攻的性格讓他那麼直白的表達愛意實在有點太難為他了。

老同學：“遠的咱不說了，就說近的，你們倆分手一年了，你做過什麼實質性的挽回舉動嗎——暗中拿小号視奸不算。”

老同學：“還有什麼悄悄轉賬特殊數字給他之類的暗示，看見他生病找跑腿噓寒問暖之類的統統不算，你明明白白跟他說過，我心裡還有你這個人嗎？”

攻噎住了：“沒有，但這是因為……”

老同學擡手止住他的話：“所以别說你前男友了，我都懷疑你到底喜歡他嗎？反正我要是真喜歡一個人，我是不可能忍得住一年不見他的。”

攻面露猶豫之色，想了想才說：“其實我出國沒多久就回來悄悄見過他，可是我看到他好像有新男朋友了，我也不好再打擾他。”

老同學的眼神充滿震驚：“’好像’是幾個意思，到底有還是沒有？不是，那你回來還跟人睡了，明知故犯啊，你道德感那麼強的一個人，打算做小三？”

攻有些汗顔：能别老說睡了的事嗎！

攻眼神飄忽地說：“我又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新男朋友，所以我這也不算是小三吧，最多就是他說的，炮友關系。”

老同學了然：“是不清楚還是不敢弄清楚？”

攻裝沒聽到，默默仰頭喝下一口酒。

老同學：“既然這樣，那你們那天睡過之後就沒有……”

攻忙解釋道：“這幾天晚上他都在加班，我們什麼都沒幹啊。”

老同學松了一口氣。

攻又加了一句：“要幹什麼也都是早上。”

老同學：……靠，有區别嗎！為愛做三，你超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