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的殘魂在雪魄蓮中忽明忽暗,慕昭以逆鱗血澆灌蓮蕊。冰晶花瓣層層舒展,映出三百年前藥廬舊景——
"小昭兒,若有一日師姐不在了..."玉璇玑将青鸾钗别在她發間,"這钗中的回春陣,可救你一命。"
雲涯的星輝忽然裹住蓮莖,花瓣上浮現藥仙殘識:"九曜餘燼需以情魄為引,星君可舍得?"
慕昭的龍爪扣住星盤:"用我的!"
"胡鬧。"雲涯的白绫纏住她手腕,"司劫星君的情魄,本就該為你而燃。"
藥王谷靈鶴銜來密卷時,蘇硯正在蝕骨淵采藥。鶴羽抖落的冰晶凝成玉璇玑的模樣:"小蠱王,後山寒潭下的千年蚌精,含着克制煞氣的月魄珠。"
慕昭潛入寒潭的瞬間,雲涯的星輝已凝成避水訣。龍尾掃過暗流時,他忽然攬住她的腰:"當年替你取龍绡紗,也是這樣..."
巨蚌突然張開,珠光映出兩人相擁的倒影。慕昭的逆鱗簪不慎滑落,雲涯俯身去拾,唇畔擦過她冰涼的龍角。
月魄珠嵌進昭蘇劍那夜,雲涯在星盤上重繪姻緣線。慕昭的龍尾纏住他腳踝:"星君篡改天條上瘾了?"
"本君改的是宿命。"星輝凝成的筆鋒忽然頓住,"比如現在..."
他指尖拂過她眉間,三百年前親手點化的龍紋突然發燙。窗外并蒂雪魄蓮倏然綻放,花心躺着枚星月交融的玉佩。
玉璇玑借雪魄蓮重塑仙體的那日,九霄降下七彩祥雲。她将青鸾钗化作流光劍,劍穗卻系着慕昭的銀發與雲涯的白绫:"藥王谷的規矩,救命之恩當結發為報。"
蘇硯抱着新采的雪魄蓮撞見這一幕,蠱王血在瓷瓶裡沸騰。玉璇玑彈指将安神丹射入他口中:"少年人,情毒可比蠱毒難解。"
慶功宴上,雲涯的星盤化作瑤琴。慕昭的逆鱗簪擊節相和,龍息凝成青丘古調。玉璇玑的藥杵敲着玉盞,忽然朝暗處輕笑:"小蠱王再捏碎桌角,可要賠我紫檀木了。"
月光漫過雲涯新換的白绫時,慕昭發現上面繡着歪歪扭扭的青丘紋——正是她昨夜醉酒時的手筆。他腕間的天道鎖鍊不知何時纏上了她的銀發,在星河下泛着溫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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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谷的流螢夜,玉璇玑捉來靈蟲煉成星砂。慕昭閉目坐在鏡前,感受雲涯的指尖拂過眼尾:"三百年前替你點龍紋,也是這樣抖。"
"星君當時莫不是手冷?"她故意向後靠進他懷中。
雲涯的星輝突然紊亂,點在眉心的金砂歪成月牙:"...是龍角太硌手。"
玉璇玑在窗外擲進顆蜜餞,正砸中雲涯後頸:"星君不如改行當畫師,這歪月紋倒是别緻。"
為壓制慕昭體内餘燼,雲涯将本命星盤置于她枕下。夜半煞氣翻湧時,他的星輝化作薄衾裹住兩人:"小時候怕雷,你也這樣縮在我星袍裡。"
慕昭的龍尾纏住他腰身,逆鱗擦過仙骨舊傷:"現在更怕些。"
窗外蘇硯的蠱蟲爆成血霧,玉璇玑的歎息驚落滿樹桃花。
玉璇玑新煉的清心丹上,赫然浮現雲涯的字迹:"月移花影動,疑是故人來。"慕昭捏着丹丸挑眉:"星君好雅興。"
雲涯的白绫突然蒙住她雙眼,星輝在虛空寫下:"不及某人偷藏本君畫像。"
藥廬外傳來玉璇玑的輕笑,丹爐蓋飛起又落下,露出爐底三百年前慕昭藏進去的星君小像。
蘇硯在蝕骨淵尋到上古酒方,玉璇玑以雪魄蓮釀成佳釀。慕昭就着雲涯的手飲盡杯中酒,龍尾掃翻整排酒壇:"這酒...比師姐釀的甜..."
雲涯的星袍裹住醉龍,指尖凝出冰晶喂她解酒。玉璇玑倚着門框記錄藥效:"醉龍涎三滴,星輝二錢,可煉鐘情蠱..."
話音未落,雲涯的星盤已罩住整個藥廬。
九曜餘燼反撲那日,雲涯将青鸾钗化作星鎖:"此戰若勝,昭兒可願與本君共簪星月?"
慕昭的逆鱗劈開煞氣,龍吟震碎漫天陰雲:"星君若敢隕落,我便拆了司命殿的姻緣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