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撫慰犬的崗位不用考慮了，你去不了。”

我趁着翻開檔案的間隙冷靜地下了判斷，垂眸掃過白紙黑字：

珌閣，二十歲，兩年前閹割手術過程中蘇醒，在咬爛止咬器的皮帶後，咬斷外科大夫的右手食指第一關節，并咬傷兩名護士的手腕。

“哥，你就讓我去吧，我總不能一直待在大院，比我小的小狗崽子們都出去謀生了。”

珌閣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爪子擦過金屬發出細碎尖銳的滋滋音。

他戴了個罩住整個腦袋的特制止咬器，清泓的大眼睛透過上半張臉的鐵栅欄可憐兮兮地望着我。

見我沒反應，他略微伸長脖子，撓了撓喉結下方半寸的發聲器。

每一隻正規生産的比格在剛出生第三個小時會接受聲帶割除手術，并佩戴符合動物道德倫理委員會現行标準的特制發聲器，保證他們與人類的正常交流溝通。

珌閣出生在郊外，十七歲到人類世界被發現身份信息空缺而押送至比格犬培育基地進行訓練，聲帶割除不到三年，他不能适應發聲器也是正常。

“要不是蔺律師救我，兩年前我就要被安樂了，難道我能眼睜睜看着救命恩人的侄子飽受精神折磨而見死不救嗎？”

珌閣兩根手指壓在發聲器上，幾乎把喉結摁進喉管，周圍的皮膚像一塊被揉皺的絲綢，拉出三四條深深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