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房間内空無一人,幹淨敞亮,窗外的風吹起簾帳,室内仿佛無人居住的痕迹。
白渝愣了好半天,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走進房間裡。
“師兄!”她将周圍全部掃視一遍,依然找不到少年的身影。
白渝心中不免擔憂起來,很快她奪門而出。
剛走到門口,就與迎面走來的寒朝撞到一起。
兩個人後退一步,寒朝看了急匆匆的白渝一眼,問:“小師妹,你這麼急做什麼?”
“寒師兄!裴師兄不見了!”白渝急的眼角都紅起來,“他身上還有傷呢!”
寒朝見她這副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小師妹,你先别急。小裴師弟向來行蹤不定,他或許是身體已經痊愈了,又跑下山去了也說不定。”
白渝一聽,有些猶疑的皺起眉,“可……”
“好了,你也趕緊下山去吧。”寒朝說道,“說不定你下了山,還能與小裴師弟碰面。”
聽寒朝這麼一說,白渝這才點了點頭:“寒師兄,那我走了。”
“嗯,去吧。”
白渝一人走出院子,一路走出宗門,獨自禦劍下了山。
*
長安,京都城。
白渝背着包袱走進喧鬧的城中,裡頭人群的聲音雜亂,滿是煙火氣息。
白渝還是第一次見到人間的事物,宗門不準弟子下山,規矩嚴苛,白渝向來遵守。
靈劍宗内,也就裴銘敢無視規矩随意偷溜下山。
天雲仙尊是靈劍宗首席掌門,權力最大,連他對裴銘的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有人對裴銘也就都不敢言語。
白渝走進一家酒樓,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小二連忙迎上來:“客官要吃點什麼?”
白渝放下包袱,若有所思想了想:“給我來碗面吧,多放點肉!”
“好嘞!客官您稍等!”
白渝禦劍也趕了兩三天的路,寒師兄給的吃食也都吃完了,現在她的确有些餓。
離開靈劍宗後,除了寒師兄就沒人再給她做好吃的了,也不知道這人間的食物怎麼樣。
很快,小二端着面送上來。
“客官您的面!”
“謝謝。”
“您慢用!”
熱騰騰的牛肉面氣息撲面而來,白渝聞着這香味都餓了,她拿起筷子嗦起面來。
沒過一會兒,碗中的面很快見底。
彼時,酒樓外走進來兩個男人,他們随意在白渝周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兩人交談的聲音傳到白渝耳中。
“聽說陳府那媳婦又發瘋了。”
“可不是嘛,隔三差五就犯病,見人就喊鬼,擱我我也怕。”
“唉,也不知道陳老爺當初怎麼就娶了這麼個瘋子。”
“不過剛娶進門那會兒都好好的,也不知道後來怎麼就這樣了……”
“你不知道嗎?”
“什麼?”
“聽說啊,陳老爺那媳婦以前是住在外頭那村子裡的,那村子鬧過鬼!”
“不是吧?這話傳出來你真信啊?”
“住過那村子的人要麼都吓死了,要麼都來了這京都。”
“兩位客官,要吃點什麼?”
兩人的交談戛然而止,被小二迎上來打斷。
“給我們上你們這的招牌菜,再來兩壺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
白渝将隔壁桌兩個人的交談全都聽進耳中,嘴裡嚼東西的動作一頓。
在聽到鬧鬼幾個字後,她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個想法。
不會是深淵逃出的妖在作祟吧?!
思及此,白渝放下手中的碗筷,從兜裡拿出幾個銅錢放到桌上,而後站起來走向隔壁桌。
“兩位大哥,聽你們剛剛說,陳府的什麼什麼媳婦?發病?”
兩個男人擡起頭莫名其妙看着她,其中一個男人點了點頭。
“是啊,陳府陳老爺的夫人!”
“是什麼病啊?”白渝垂眸問。
“具體什麼病我們也不清楚,聽他們府中的下人說,陳夫人經常一發病逮着人就喊鬼。”
白渝擡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問道:“那陳府不找大夫看看嗎?”
“找啊!找了有什麼用?大夫都請了不知道多少了,沒幾個看出什麼來的!”
白渝:“大夫都看不出來是什麼原因?”
“是啊。為了這陳夫人的事,陳老爺還真覺得是招了鬼邪之說,找了個什麼道士驅鬼!”
“結果那道士就是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白渝眉頭微微擰起,聲音有些小,像是自言自語:“這世間難道真有鬼邪之說?”
“哪能啊!小姑娘,你别不是也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