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晗身後跟着幾個女生,幾人一起走進了白渝的住處。
向晗道:“竟然你已經回來了,是不是該履行你我的比試了?”
白渝盯着她沒說話。
向晗似乎很在意她們的比試,就像是明明知道可能不一定會勝,但她依然如此執着。
“你覺得自己可以打過我了?”白渝輕聲。
向晗有些惱怒:“你少廢話!這是你下山之前答應我的!”
“行。竟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們便上試劍台吧。”
衆人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白渝居然這麼爽快。
白渝會這麼爽快答應,是因為她也想看看,如若這場比試分出勝負,向晗執着的目的是什麼。
*
裴銘寝殿。
少年坐在榻上,他上身赤裸,後背上有很深的兩道口子,傷口血肉模糊,看着十分駭人。
裴銘将長發攏到一側,從藥箱裡找出符合傷口的藥瓶,沒等他有動作,旁邊的人出聲:“要不我來吧?”
裴銘擡頭看向身後的人,他臉色平靜,毫無波瀾,讓人看不出他像是受了很重的傷的樣子。
身後那人走上前來,低頭看着裴銘,伸手遞出去。
裴銘收回視線,擡手将藥瓶放在他手中。
身後的人打開藥瓶,将藥粉輕輕的倒在少年後背的傷口上。
藥粉鉗進傷口縫中,一股冷的發麻的痛感猛地上升,那痛感如同血肉生生裂開。
裴銘眉頭擰的緊,額頭冷汗冒出,但他一聲不吭,像是已經習慣,所以學會隐忍。
墨維擰着眉看他微微繃緊的身子,最後什麼都沒說,安靜的上藥。
裴銘下山就沒少受傷。
昨天拜會完天雲仙尊後,夜裡他就又下了山,一直等天亮才回來,處理身上的血迹和傷口用了很長的時間。
墨維将藥瓶擰緊,裴銘緩慢的拉過衣衫穿上,聽到墨維說:“少主,這些藥雖然能很快治愈傷口,但您的傷口太深,還需多敷幾日。”
裴銘點頭。
墨維想了想,又道:“您的小師妹好像遇到了些麻煩,要去看看嗎?”
裴銘擡頭看他一眼,墨維低下了頭,裴銘聲音有些嘶啞的開口:“我讓你查的事繼續查,有任何線索都告訴我,這沒什麼事了,你走吧。”
墨維明白:“是。”
待人離開以後,裴銘迅速穿好衣裳,收拾整理了一番,然後就出了門。
等他來到試劍台時,白渝和向晗的比試已經在進行了。
他們下山那段時日,向晗實力精進不少,已經突破到生死境了。
但因為和白渝還是有些境界差距,所以她此刻依然占下風。
兩人一番打鬥,有來有回,極其消耗體力。向晗的劍鋒抵着璇玑扇的猛攻,體力耗的太快,她節節敗退。
向晗喘了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将白渝的強勢攻擊擊退,兩人都退到一邊。
白渝比向晗稍微好些,畢竟此刻她還是施展更燒靈力的攻擊。
她擡手飛快結印,全身的靈力操控着璇玑扇,尖頭的利刃對準向晗的方向,而後,數不清的箭矢從天而降,像是火星飛劍,全部朝向晗砸落。
向晗瞳孔放大,她體力已經所剩無幾,向晗喘了幾口氣,迅速舉起劍抵擋着絡繹不絕的箭矢。
箭矢速度極快,其中一道箭矢劃破她的手臂皮膚,箭矢周邊像是裹着烈焰,所擦過之處一股灼痛恍然升起。
向晗閃到一邊,吃痛的捂着手臂,而頭頂上的箭矢源源不斷,向晗擡起頭,像是迎着死亡般看着即将全數落下的箭矢。
與此同時,所有箭矢停在半空,璇玑扇猛烈的罡風卷起,半空的箭矢消失,像帶着利劍般鋒刃的風刮過,璇玑扇出鞘的利刃猛然出現在她眼前,與她雙眸僅一指之隔。
向晗瞳孔震顫,似乎隻要一瞬間,眼前的利刃就會刺進她的眼睛。
台下的人都愣了好半天,她們幾乎沒人看見白渝是怎麼到向晗面前的。
白渝速度極快的結束一場戰鬥,他們全都第一次見白渝真正與人比試,甚至完勝對手。
場面頃刻間安靜,落葉可聞。
白渝垂眸,舉着璇玑扇居高臨下般睥睨着腿軟跪在地上的人,聲音微冷,低啞:“你輸了,師姐。”
向晗心跳飛快,有種心髒要跳出來的感覺,被眼前近在遲尺的劍刃吓得不輕。
她很久才平複心情,白渝收了璇玑扇後,向晗捂着手臂站起來。
“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白渝見她一臉認真,倒也真的認真的說:“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先前你的賭約說的那般,你給我道歉,然後離開靈劍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