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原因了吧，肖主任。”

“怎麼會這樣，我們這些人都是結合過的向導。怎麼會讓我們去援哨，我們根本做不了什麼？”

“是啊，而且現在暗城不是很穩定嗎？”

“這可說不準，這兩天來疏導課的哨兵不少。你不知道嗎，錫城周邊那些小型暗城都不穩定！”

“就算這樣，那抽調我們的目的就更不純了！我們大都是B級的向導，隻有肖主任一個人是S級，哨所的哨兵最低都是A級！”

“而且我們都去了，錫城的哨兵怎麼辦。難道再從别的地方抽調向導嗎？這更不是多此一舉嗎？白塔那些人腦子是被豬吃了嗎？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

辦公室的人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言語中盡是不滿。畢竟大家都已經退役的向導，大部分都已經和哨兵精神結合過了，甚至有的家庭已經有小孩了。

肖毅隻是默默聽着，沒有發言。果不其然，院長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好了，大家都冷靜點。現在木已成舟，院長喊我們去開會，讨論援哨這件事情。”

這場會議開了小半個小時，從中得知這調令是中央白塔直接下達的，不容拒絕，不然以叛國罪處理。而且今天下午就要乘坐專機前往哨所，并且禁止帶一切電子設備，援哨時間為一年。

得知這個消息後，大家更加消沉了，這是強制性的援哨，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這一年中的聯系都隻能用哨所的電話，不能透露哨所中的一切。會議過後，每個人都已經簽了保密協議。

肖毅本來坐上車就準備給趙曦年打電話，這樣他們還能在家裡見上一面。可是，最後還是放棄了。他真的不願意看到趙曦年淚眼朦胧的樣子，這樣他就更加舍不得了。

回家把自己的生活用品歸好，拿出手機，盯着黑色屏幕良久。組織好了語言，打給了趙曦年。

“肖毅，你是想我這個大寶寶了嗎？”電話那頭傳過來趙曦年的聲音，是他特有的甜膩感。

肖毅沉默了幾秒，還是把這個消息說了出來。

“趙曦年，我下午五點就要坐專機去援哨了。”

“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中央白塔直接下達的，不去按叛國罪處理，但好消息是隻要服役一年。”

“肖毅！那你為什麼不早點打電話給我，現在告訴我，我根本就趕不回去！”那頭的顫音通過話筒傳到肖毅耳中。

“因為我看見你淚眼婆娑的樣子，就舍不得了。對不起，趙曦年。”肖毅低下腦袋，嗓音沙啞。

電話那頭的人兒愣了幾秒，嗓音也不再那麼低沉。

“你不要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你回來的那一天我看到會狠狠懲罰你的。”

“嗯，那天任你處置。”

“對了，到了那個沒有我的地方。一定不要被别的狐狸精迷惑了，一定一定要為我守身如玉。”

“除了你，誰會喜歡我這樣的向導。”

“那是别人不識貨，不知道你的好，隻會以貌取人。幸好他們是這種粗淺的人，不然我哪有機會能和你在一起，這是我此生最大的榮耀。我會在家乖乖等你回來的，所以你也一定不要喜歡上别人。”

肖毅安靜地聽着，趙曦年的話語中透露着不安，他知道他為什麼如此患得患失。因為他們的匹配度隻有百分之八十，而且等級相差很大。

雖然說他是一個比哨兵還要高大強健的向導，模樣并不讨喜，但畢竟是S級。

最最重要的一點，他的精神體獅鹫炎澤對趙曦年有些愛答不理，平日裡不太願意在他面前出現。而且精神體展現的是哨兵向導最真實的情緒，這讓趙曦年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

可是他自己也不能強迫炎澤出來，因為炎澤是幻想精神體，體積很大，他也不願意委屈自己而縮小，甯願呆在自己的精神海外也出來。連肖毅自己都不怎麼見到炎澤，炎澤的攻擊性很強，還排斥哨兵。身為向導的肖毅實在不理解自己精神體，這實在是太過于突出了。

“嗯。”肖毅的嗓音很溫柔，“等我回來，趙曦年。”

“我愛你，肖毅。”聲音通過電流傳到肖毅的耳中，可是肖毅卻怎麼也說不出我愛你三個字。

良久，趙曦年先挂斷了電話。肖毅在家坐了會兒，網約車APP發來信息，下了樓上車感到機場，然後跟着白塔派來的人坐上了專機。。

進了機艙，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靠窗的位置。坐下後，手指不自覺地摩擦着扶手，心裡空落落的。精神海裡的炎澤卻有些反常，有些興奮，内心有些不好的預感。

引擎的轟鳴聲響起，飛機開始緩緩滑行，速度越來越快，直達猛然一躍，沖上天空。

地面漸漸遠去，錫城的輪廓在視野中變得越來越小，最終被雲層吞沒。

肖毅靠在椅背上，閉上了雙眼，耳邊隻有引擎的低鳴。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情感，飛機載着他向未知的遠方飛去，而身後的一切，正在漸漸地遠去，錫城的一切都消失在了雲層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