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一過,不出幾日,劇組便要出發去另外一座城市取景。
臨行前一天,片場衆人早早收工。程澈下午五點就被孫苑送回了小區。
這個時間點有些尴尬,程澈準備先随便做點吃的,再收拾行李。
沈譽尚未回國,但通告是早就排好的,不可能單為他修改。再說,其實他在不在也無關緊要。
于是國内大部隊先行動身,沈譽則會直飛到終點和劇組會合。
他們即将前往的取景地緯度高,海拔也高。寒露之後,氣溫降得很快,哪怕在京市,早晚一件薄外套也扛不住。更别提更冷的地方了。
上下電梯的幾分鐘裡,程澈大緻梳理了一下要帶的東西,又聯想到之前幫沈譽撿的行李當中是沒有厚衣服的。
好像家裡也沒有沈譽的厚衣服,頂多隻有兩三件風衣,完全無法禦寒。
這樣的話,他還得多拿幾件換洗的棉襖羽絨服,供兩個人穿。
程澈想得出神,甚至沒留心家門外的鞋櫃上多了雙鞋。
憑借肌肉記憶輸入密碼,門啪地彈開一條縫。程澈伸手一推,居然感受到了阻力。
他隻好用了點勁。
随着門縫逐漸擴大,地闆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似乎有什麼重物在上頭滑動。
程澈狐疑地脫鞋進屋,然後就看到一個敞開的行李箱擋在門後面。
正是半個月前沈譽提走的那個。
程澈:?
沈譽聞聲從卧室探出個腦袋:“回來啦?”
“你不是還要幾天嗎?”程澈滿腦子問号。
程澈昨晚才和沈譽通過話,當時,沈譽壓根沒提今天回家的事。
沈譽出了卧室,不滿地朝他走來:“你不應該表現得驚喜一點嗎?”
比起驚喜,程澈還是茫然比較多。
雖然可以演,但他上班演夠了,回家不想演。
“……”程澈腳尖點了點行李箱,“别堆在門口,不能放好嗎?”
沈譽不太認同:“明天也要用,何必多此一舉。”
程澈眨眨眼:“你明天和我們一起走?”
“我都在國内了,當然。”沈譽道。
這和原計劃有所不同,程澈問:“後勤那邊知道嗎?機票訂了麼?”
沈譽面色不虞地盯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是說小别勝新婚嗎?在沈譽想象中,他們倆之間的氛圍可能是溫馨的,可能是暧昧的,但不能是面對面站着說一些不知所謂的話。
“你能别操心這些嗎?”沈譽失笑,“你現在最應該說的是,你想我了。”
程澈噗嗤笑了:“哦。”
“哦?” 沈譽環住他的腰,提高音調反問道。
程澈下意識回抱上去,也沒說什麼想不想的,隻稍微仰起下巴去親沈譽。
程澈接吻時習慣性閉眼,兩個人唇齒糾纏片刻,沈譽出其不意地半蹲下來,兩隻手托住程澈的大腿,将他整個人懸空擡起。
猛地脫離地面,程澈一驚:“你幹嘛啊?”
程澈的體重在這個身高裡絕對屬于偏瘦的,但也有一百二十多斤。
然而沈譽看上去相當輕松,甚至還略有餘力地掂了兩下。
程澈第一次在清醒狀态下挂在沈譽身上,該說不說,還是有點難為情。
他摟緊沈譽的脖子,依着這個姿勢,從玄關一路移動到客廳,最後陷進柔軟的沙發裡。
沈譽單手撐着沙發靠背,傾下身來,遮去一半經由落地窗投射入内的夕陽餘晖:“你說幹嘛?”
他随手摸過茶幾上的家居遙控器,讓自然光線徹底被隔絕在厚厚的窗簾之外,而後重新拾起了那個因故中止的吻。
和先前不同,這次是沈譽主導。
他吻得強勢熱烈,當中還蘊含着不加掩飾的欲望。
程澈暈暈乎乎:“要在這兒嗎?”
“不可以嗎?”沈譽語氣似乎在示弱,實際指尖已經搭上了程澈的褲腰。
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沒有那個。”程澈還不算被完全沖昏頭腦。在他微弱的印象裡,沈譽出國那天把一大袋子産品都拿進卧室了,客廳裡什麼也沒留。
“有。”沈譽解開程澈的腰帶,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管小瓶子和幾個方形的包裝袋,顯然是有備而來。
“……”程澈也擡手輕觸沈譽蓄勢待發的某處,“什麼時候拿的……”
“你開門的時候。”
……
窗簾再度拉開,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沈譽扔完垃圾回家,程澈還在洗澡。
雖然某種程度上,他已然餍足,但胃裡尚且空虛。
沈譽從冰箱裡搜刮出一包鮮蝦馄饨,一共24隻,全部下到鍋裡。
等程澈換了衣服,馄饨也剛好浮上水面。
沈譽沒把馄饨用碗分别盛起,而是直接連鍋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