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譽也覺得這件舊了些:“我給你找件新的。”
等他把新睡衣拿出來,程澈已經在給浴缸放水了。
沈譽浴室裡裝的是擡高的嵌入式浴缸,前側有一小塊平地,用來放香薰、沐浴露、毛巾架等等。
雖然浴缸裡空間不小,但要容納兩個成年人還是有些勉強了。
程澈被沈譽鎖在懷裡泡澡時,一直很在意地盯着對面的東西。終于,他沒忍住開口道:“你的浴缸前面為什麼要裝個鏡子?”
而且是落地鏡,一覽無餘的那種。
“是鏡面電視,”沈譽用膝蓋碰了碰他,“你要看嗎?”
程澈“哦”了一聲:“不要了。”
沈譽吮着他的耳垂:“想什麼呢?”
程澈垂下眸子,沒看鏡子:“沒想什麼呀。”
沈譽輕笑:“真的沒想?”
這個笑太有針對性了,程澈抿抿嘴:“别笑了。”
沈譽笑得更歡了:“真的不想啊?”他捏了一下:“但是好像又變精神了一點。”
程澈破罐子破摔:“先出去擦幹。”
沈譽賤兮兮:“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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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是這世上最誠實的東西。
安全起見,兩人把平台上的洗浴用品都移開了,于是現在,隻剩浮動的人影被原原本本映照出來。
想象歸想象,親眼實時目睹自己在愛欲中沉淪的模樣,對程澈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沖擊。
他不自覺别過臉,卻被沈譽掰着下巴回正,強迫他直視鏡中的一切。
手裡做着這些事,沈譽嘴上還在撒嬌,黏糊糊地說:“你不是喜歡看着我嗎?”
程澈對這樣的沈譽無能為力,對被快感操縱的自己也無能為力。
朦朦胧胧中,程澈錯眼瞥到沈譽嘴巴貼着自己脖頸蹭來蹭去,總算尋回了一線理智:“等等。”
聽不出是不是反話,沈譽擔心他哪裡不舒服,問道:“怎麼了,寶貝?”
“吻痕别留脖子上,很難遮的。”
“……”沈譽簡直不知道該露出什麼神情,“這種時候你就說這些?”
程澈腿腳打顫,止不住地往下滑:“就是很難遮啊。”
沈譽無話可說。他把程澈撈起來,低頭輕輕咬着對方的鎖骨:“那你說點好聽的。”
什麼是好聽的?
程澈神志不清地揣測道:“求你了,老公。”
沈譽啃咬的動作一頓,接着緩慢舔舐過牙印處:“什麼啊,沒聽清。”
又濕又癢,程澈音色都綿軟起來:“求你了。”
沈譽沒打算放過他:“還有呢?”
程澈眼角不受控地淌出了幾滴淚水。他扭頭,附在沈譽耳邊,很小聲地叫:“老公。”
……
又是泡澡,又是□□,水分消耗得厲害。程澈坐在床上:“沈譽,我有點渴。”
沈譽去小客廳裡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看着他喝完:“你剛剛好像不是這麼叫的。”
程澈把空杯子擱在床頭櫃,裝傻充愣:“是嗎?”
清醒狀态下果然是不會叫的。
沈譽也鑽進被子,在程澈旁邊躺下:“是啊,你要對我始亂終棄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怎麼倒打一耙?”程澈低垂眼簾,“不是你甩的我嗎?”
不占理的事情,沈譽也無法強辯。他隻能采取懷柔戰術,湊過去親程澈:“對不起對不起,我都解釋過了啊,你準備提到八十歲嗎?”
程澈沒有表示原諒,反而延長了刑期:“九十歲。”
“行行行,你說到九十歲我就聽到九十歲,”沈譽道,“誰讓你在京市有房有存款,比我強多了,萬一我公司倒閉了,還得靠你養活。”
程澈被他酸溜溜的口吻惹笑了:“我幹嘛養閑人啊?”
“你怎麼這麼絕情,好歹我們也……”沈譽一邊膝蓋擠進程澈腿間,動了兩下,“一日夫妻百日恩吧。”
程澈面色一紅,勉為其難道:“那你給我當助理吧。”
沈譽還真考慮了幾秒這個可能性:“可以是可以,但孫助理怎麼辦?”
“你是生活助理,她是工作助理,不沖突。”程澈給出完美的解決方案。
“生活助理啊,”沈譽樂不可□□程大老闆,我剛剛伺候得怎麼樣?”
程澈感覺自己又被他帶坑裡去了:“還……可以吧。”
“隻是還可以?”沈譽趴到他腰側,試圖扭轉程澈的評價。
“沈譽!”程澈喊了一聲,然而沈譽已經将他褲子拉下來了。
沈譽臉貼在上面,用拇指指腹刮了一下:“誰?”
程澈不得已:“老公。”
沈譽貪得無厭:“養不養老公啊?”
“……嗯。”
在床上弄完,沈譽猛然想起他們回屋的初衷:“電影還看嗎?”
程澈呼吸紊亂:“我不記得看到哪了。”
沈譽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笑了笑:“我也忘了。”
“從頭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