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列車】

整節車廂突然劇烈震動，車頂的燈光閃爍幾下後徹底熄滅。黑暗中，林宴聽到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列車正在加速，鐵軌摩擦迸濺出刺眼的火花，從車窗掠過時照亮了那些死去的乘客的臉。

他們的表情變了。

不再是空洞的死亡，而是某種扭曲的清醒。

前排的女人緩緩擡起被拔光指甲的手，指向林宴，喉嚨裡擠出嘶啞的聲音：

"博士……您答應過……讓我們活下去……"

過道對面的男孩懷裡的泰迪熊突然張開嘴，塞在眼窩裡的牙齒咔哒咔哒碰撞：

"實驗體編号404-37，記憶清除失敗。"

陸沉舟一把拽住林宴的手臂，将他推向車廂連接處："駕駛室！現在隻有你能停下這輛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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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艙的真相】

駕駛座上的屍體已經腐爛得看不出面容，但林宴莫名确定——那就是他自己。

某種更早版本的自己。

屍體的手指被鐵絲固定在操縱杆上，保持着全力拉刹車的姿勢。儀表盤上的速度指針早已沖破極限，玻璃罩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系統在自殺。"陸沉舟用匕首撬開控制面闆，露出裡面纏繞的神經纖維般的線路，"404列車根本不是交通工具——它是記憶焚化爐的輸送帶，負責把廢棄實驗體運往銷毀中心。"

林宴的指尖觸到操縱杆，瞬間被拉入一段閃回——

【實驗室裡，自己穿着白大褂，将注射器紮入一個少年的太陽穴。少年的左耳戴着紅色耳釘，在束縛帶上掙紮："林宴！你明知道這個劑量會燒毀記憶！"】

【自己冷靜地推動活塞："必要的犧牲。"】

【少年突然停止掙紮，露出詭異的微笑："那就一起下地獄吧，博士。"】

林宴猛地抽回手，發現駕駛座的屍體不知何時擡起了頭，腐爛的眼窩正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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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動的乘客】

車廂連接處的門突然被撞開，那些死亡的乘客以扭曲的姿勢爬進來。

女人的指甲從血肉中重新長出，變成黑色的尖刺；男孩撕開自己的校服，肋骨間嵌着老式錄音機，播放着刺耳的童謠；無頭的乘務員腹腔裂開，伸出沾滿黏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