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同學們四五米遠處放着幾個折疊凳,應該是他們準備“篝火晚會”時剩下的。
顧嚴澤在這裡把許遲放放下,讓他在這裡等着他。
顧嚴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許遲按他說的那樣靜靜地坐在這裡等他。
他沒有問顧嚴澤要去幹什麼,也沒有問他要什麼時候回來。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着,聽着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
過了好一陣,顧嚴澤才回來。
許遲擡頭去看他。
顧嚴澤一隻手裡拎了一雙鞋,另一隻手拿了一瓶水。
顧嚴澤在許遲前面蹲下,單膝微微下跪,伸手握住了許遲的腳踝,稍稍一用力就把他的腳帶到了他面前。
許遲下意識想反抗,被握住的腳向後縮了縮,沒縮動。
顧嚴澤擡頭看了他一眼,說:“别亂動。”
許遲很聽話的沒再動。
顧嚴澤松開他的腳踝,拿起一旁的水擰開瓶蓋,而後又将他的腳擡離地面。拿着水瓶的那隻手對着他的腳背向下一傾,冰涼的水盡數落下,沖走了他腳背上多餘的泥沙。
意識到顧嚴澤要做什麼,許遲身子連忙向前傾,抓住了水瓶的上方。
動作被打斷,水流滞留在瓶口,顧嚴澤掀起眼皮看他。
許遲試圖從他手裡抽出水瓶。
“我可以自己來。”許遲說。
顧嚴澤不語,隻是一直盯着許遲看。看他慌了的眼神。
許遲被他看得不自在,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放松了。
顧嚴澤這時說話了:“還是我來吧。”
說着,他從許遲手裡抽出水瓶,從旁邊拉來一個折疊凳,把許遲的這隻腳放上去,随後又擡起另一隻,重複之前的動作把這隻腳上的泥沙也沖走。
顧嚴澤做完這些站起來,垂下眼看他:“需要我幫你穿鞋嗎?”
“不用!”許遲快速抓過地上的鞋,胡亂套上襪子,以他最快的速度穿好鞋後“噌”的一聲站起來,動作之大就連他身後的折疊凳都被他帶翻了。
許遲和顧嚴澤面對面站着,空氣中一時間很沉寂。
他縮了縮鞋下的腳趾,從腳心到腳背都被一股燥熱包裹着。
他咽了口唾液,緩解嗓子的幹澀。
天這麼熱為什麼要讓他穿鞋。
他也隻是想想,沒好意思問。
他們在的位置相對較偏,光線也比較暗,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鞋我洗好會還給你。”許遲低着頭說。
“不用,”顧嚴澤說,“鞋是酒店的不用還。”
原來是這樣。
但不還給他還是要還給酒店。
“謝謝。”
顧嚴澤看着低着頭的許遲剛要開口說話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同學們中的一個男生沖他們大喊道:“喂!你們兩個快過來玩呀!”
顧嚴澤看向許遲:“要去嗎?”
許遲雖然不是很想去,但是不去的話他又不知道要去哪裡。
“去吧。”
他們來到原來的位置,剛坐下的瞬間就有一股熱浪迎面襲來。
火堆越燒越大了。
“許遲,我要的東西拿來了嗎?”是讓他去撿貝殼的那個男生。
許遲從兜裡掏出幾個貝殼遞給他。
“哇!”男生愛不釋手地拿着貝殼,眼睛睜得老大,“原來真的這麼好看……要是做成項鍊就可以和你的手鍊湊成一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