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單上寫的一個人,他們有兩個人……”江柏轉頭解釋道。
“哦,就這事啊,人家願意兩個人就兩個人呗,走了,還有好多事呢……”
許書南看着走過去的兩個人,長呼一口氣,還好沒糾纏下去,要不然又要他動腦子編故事了。
太費腦細胞。
小品結束,場下的聲音傳到了兩個人耳朵裡。
許書南見宿安遲握尤克裡裡的手攥緊了些,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緊張嗎?”
宿安遲看了他一眼,調整了一下呼吸,輕聲說:“還好。”
“下一個節目,關鍵詞——有請表演者高二三班許書南上台表演……”
上台前,許書南一把抓住了宿安遲的手,說道:“走,我拉着你,别緊張。”
宿安遲看着許書南的側臉,外面的燈光有些刺眼,隻能看到黑色的剪影,一直到許書南拉着他上台才清晰地看清楚許書南的輪廓。
外面人聲鼎沸,許書南拿着話筒在場上如魚得水,收放自如。
不知哪的風吹來,校服上洗衣液的香味若有若無地彌漫在空氣裡。
宿安遲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上台太緊張還是被許書南拉了一下,隻覺得耳外空鳴,隻能聽到自己的琴聲和許書南的聲音。
下面的歡呼聲喝彩聲此起彼伏,歌很短,許書南下去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
下場後,宿安遲反手握住許書南的胳膊,身體湊近去看手指劃得傷口,一道暗紅色的口子,血已經凝住了,旁邊的手指沾到了不少血迹。
“去醫務室看一下。”
“這點小傷去什麼醫務室。”許書南擺了擺手,試圖拽回自己的手。
奈何對面力氣太大,許書南竟抽不出來,他實在是拗不過宿安遲,乖乖地被宿安遲拽着,還跟在後面給他指路。
“直走,左拐,最裡面的那個小屋子就是醫務室。”許書南一臉生無可戀,說話的語氣跟餓了三天沒吃飯一樣有氣無力。
“這點小傷真的有必要去醫務室嗎?宿老師~”許書南的手腕都被攥麻了,他怕傷口不至死,手先失血過多被迫截肢了。
“有必要,萬一傷口感染了呢?”
走到醫務室門口,宿安遲才松了手,松手的那一刻許書南隻覺得自己的手像關押多年的囚犯忽然被放了出來,十分輕松。
裡面除了校醫還有兩個同學,一個在打點滴,另一個應該是在陪她。
校醫見有人來了,開始觸發固定NPC對話:“有什麼症狀?”
“拿兩個創口貼。”
校醫瞥了他們一眼,從不知道哪個盒子裡翻出來了兩張創口貼,冷淡地報了價格。
“兩塊。”
宿安遲下意識想去掏手機,許書南手疾眼快地握住他的手,迅速地掏出校園卡刷了過去。
……
他都忘了,這是在高中。
許書南深呼一口氣,驚恐地看向宿安遲,壓低聲音說:“來一次高中你還想把手機搭進去啊!”
“忘了。”在大學上習慣了,已經離不開手機了。
……
安中并沒有明令禁止不讓帶手機,但老師看到手機會沒收也成了一種不成文的規定,所以大家一般會帶手機,但不會當着老師的面使用。
宿安遲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彙演就結束了,“接下來去哪?”
“接下來……”許書南撓了撓後腦勺,眼睛一亮,“回教室吧,收拾收拾東西回家。”
“可以提前回去?”宿安遲一怔,暗想:老師不會發現班上少了一個人嗎?
“什麼可以不可以,想走就走呗,他們攔他們的,我走我的。”許書南一副無所謂的态度。
……
“為什麼晚上辦活動?還耽誤你們上學。”
“學校美其名曰晚上更有氛圍感,其實就是讓我們白天多學一點……”
兩人聊着聊着,到了教室門口。
教室亮着燈但沒有學生,許書南光明正大地走進去坐到了自己位置上,一回頭看到宿安遲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來。
“怎麼,宿老師,當老師當久了不會當學生了?”許書南伸了個懶腰,挑眉看向宿安遲。
宿安遲在許書南的注視下整理了一下帽子,才緩緩進去,站到許書南面前。
頭上的光照出他的影子剛好蓋住許書南,宿安遲學着許書南的語氣,悠悠地開口道:“當學生的不該給老師讓個位置嗎?許書南——”
“老師不應該坐講台嗎?”許書南擡頭對着宿安遲的眼睛,盯着他反問道。
“是這樣嗎?不能坐你位置上嗎?”宿安遲輕輕地敲着桌子,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兩人對峙了一會,許書南投降了,把位置讓給了宿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