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安遲那雙指節分明的手指“砰-”的一聲落在許書南頭上,許書南立刻吃痛地捂住了頭。
痛感還沒消失,耳邊傳來一道悠悠的聲音:“既然你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況且過去那麼久了,舊事總要翻篇吧。”
許書南再次對上宿安遲那雙柔和的目光,隻覺得慶幸。
慶幸宿安遲得到了這個兼職,慶幸白婉為他找家教冥冥之中選擇了宿安遲。
“兩年前的今天,他們遇到泥石流滑坡去世了,明天是他們的祭日,所以明天去看看他們,今天提前回來一天。”宿安遲說得風輕雲淡。
場面一度寂靜。
見此情此景,羅佑年長歎一口氣。
“你歎什麼氣,人家都沒歎氣!”
一邊說着,姚時冉一拳頭朝羅佑年頭上砸去,幸好羅佑年反應快,躲過了一劫。
“我這不是替安遲歎氣……”羅佑年狡辯道。
“你怎麼知道他想歎氣!”
“猜的。”
“羅佑年,你找死!”姚時冉大喊一聲,拿着旁邊的抱枕朝他砸去,吓得秦宇和許書南趕緊遠離戰場。
“他們兩個就這樣,你們兩個别大驚小怪。”
解釋完,宿安遲淡定地從茶幾拿了一個蘋果默默走向廚房,留下秦宇和許書南不知所措地站在角落裡大眼瞪小眼。
雖然場面有些雞飛狗跳,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不愉快的話題被岔開了。
在這個全國人民舉國歡慶的節日,羅佑年提議五個人必須出去走走,一邊說不出去怎麼見證祖國的繁榮昌盛,一邊又說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怎麼隻能呆在家裡。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羅佑年曉之以情,動之以國,将幾個人連哄帶騙地帶到了街上。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在街上遊逛,一到國慶大街小巷都插滿了國旗,随處可見的彩旗,紅色的燈籠高懸在店鋪上。
秦宇走得有點累了,特别想找個地方坐會,于是開口問道:“一會去幹嘛?”
“去不去玩劇本殺。”羅佑年提議道。
“幾個人坐在那裡開會,沒意思,而且一坐四五個小時跟上課有什麼區别。”姚時冉駁斥道。
“那你說我們一群人去哪玩?”
姚時冉不語隻是一味地鼓着腮幫子氣鼓鼓地看着羅佑年。
角落裡的秦宇默默提了個建議:“去不去網吧?”
“網吧可以啊!——不過你和那個許小子不是未成年嗎?”羅佑年話鋒一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問題不大。”秦宇嘿嘿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身份證,繼續說道,“要是想去,我也幫許書南想想辦法。”
?
“小宇子!你怎麼把你爸身份證偷出來了!”許書南不理解但大為震驚。
秦宇一下子捂住許書南的嘴,一本正經地對着其他三位笑笑……
“未成年還是不要去網吧了。”一旁沉默許久的宿安遲終于開口了。
羅佑年有點忍不住了,提一個建議被pass一個,這樣下去天黑了他們都得幹杵在原地,于是小發雷霆地怼了回去:“那你說去哪?”
半個小時後:
四個人透過車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大廈的牌匾,滴滴司機豪爽的一聲“目的地到喽!”使各位更加涼透心扉。
十月份天氣,明明不驕不躁的太陽怎麼暖不了心房。
在場沒一個人開心除了宿安遲。
“你們怎麼不下來。”宿安遲下車站在外面看着剩下四個人,眼底有些不解。
怪不得宿安遲不說去哪直接打車,合着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既然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那就讓所有人都不滿意——甯西圖書館。
“未成年也能進。”宿安遲笑着揉了揉許書南的頭發。
許書南僵硬地站在原地,他十分合理地懷疑宿安遲就是為了整他才帶着他們四個來圖書館的。
本來一個好好的假期,二十多張卷子都沒寫呢,還來圖書館看書,他們老師要是和他偶遇了,高低得誇他幾句熱愛學習。
“你平時喜歡看書嗎?”宿安遲的低沉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許書南搖了搖頭,他為什麼會喜歡看書,無聊透頂的一件事。
“我小時候也不喜歡。”淡淡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兩個人站在電梯上,許書南低頭平靜地看着宿安遲。
他以為像宿安遲這種人,從出生開始就是伴着書生的,就像賈寶玉出生攜着玉一樣。
“你不問為什麼嗎?”宿安遲忽然擡頭,劉海有些長剛好擋住了宿安遲的眼睛,明明嘴角沒有上揚,許書南卻感覺到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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