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們是後來者,就得乖乖接受安排。
“早知道這小子有人陪,我們就不該回來。”
“他有人陪着你不是應該高興嗎?”姚時冉翻了頁書,笑着在羅佑年面前打了個響指。
“萬事随緣~”
“白阿姨回來了嗎?”宿安遲不經意間開口。
“還沒,可能晚上吧,或者不回來了。”許書南手拖着頭,眉頭緊蹙。
說到這許書南忽然蹦出來一個問題:“你說我爸媽離婚後還有什麼情況還能把他倆聚在一起?”
宿安遲手裡轉着筆,沉思道:“或許等你結婚吧,你結婚他們總會去的。”
聽完這番話,許書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于是順着宿安遲的話繼續說:“那我結婚你也來吧,湊個熱鬧。”
“再說吧,送你兩塊月餅,先湊個中秋熱鬧。”
宿安遲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裡掏出兩塊印有“甯大”二字的月餅。
看到月餅,許書南兩眼放光,拿在手心裡翻來覆去地欣賞。
“你們學校發的月餅?”
“對,棗泥餡和紅豆餡的。”
“大學還會發月餅?”許書南感到新奇。
“你考上不就知道了。”
“……”許書南無語。
宿安遲放下筆,一臉嚴肅地開口:“許書南,真的,考京大吧。”
二樓的窗戶沒關,一陣秋風吹起落葉,恰巧落到了兩人之間的桌子上。
是一片紅色的楓葉。
許書南掀起眼皮,筆在草稿紙上戳着點點,沙啞的嗓音中帶着一絲漫不經心:“好。”
“喂,該換人了。”羅佑年靠在樓梯上,對着他倆喊了一聲。
“我去吧。”許書南拽了張卷子匆匆下樓,宿安遲見狀想要跟上去。
羅佑年伸手一把攔住了宿安遲,“他下去你跟過去幹嘛?你倆連體嬰兒啊!
“我隻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學生,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緊張!”宿安遲有些惱火。
兩人的目光針鋒相對。
眼看着兩個人要打起來了,姚時冉急忙把羅佑年拉開,“小宿你别生氣,佑年隻是害怕别人再傷害你。”
“我的事我有分寸。”
“你當年不也這樣說的嗎?你那個同學是怎麼對你的!你非要這個小孩也像當年那個同學在衆人面前羞辱你一樣再羞辱你一遍嗎?”羅佑年的聲音有些大。
許書南站在樓下都能聽到隐隐約約的聲音,但沒聽清。
“喜歡男生很丢臉嗎?我再說一遍他隻是我的學生,隻是正常的人際交往。”
宿安遲把練習冊摔在桌子上,表情依舊很從容,他不緊不慢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當年我沒覺得是羞辱,以後也不會。”
說完,宿安遲繞過羅佑年,從旁邊下了樓。
“怎麼了?剛聽到你朋友說話了,生氣了?”許書南悶頭寫着練習冊,連頭都沒擡。
“沒有。”
這一次宿安遲不提,他也不問。
許書南握筆的手微微顫抖,他的心跳得很快,腦子異常混亂。
雖然沒聽見羅佑年的話,但他聽到宿安遲的話了。
什麼叫“喜歡男生很丢人嗎?”
“當年”又發生了什麼。
所以……宿安遲是喜歡男生嗎?
許書南頭很亂,平時會做的基礎題也沒了思路,他偷偷擡頭瞥了宿安遲一眼。
正午的暖陽打在兩個人身上,連頭發絲都在發着光。
“你說,我是不是為了他好!”羅佑年氣得冒火,忍不住和姚時冉抱怨。
“你這麼為他好你怎麼不去和他在一起?”姚時冉幫他扇着風,忍不住說了句風涼話。
“我又不喜歡男的!我性取向正常!要不是和他是朋友……”說到這羅佑年微微冷靜下來了,沒繼續往下說出去。
“什麼叫性取向正常,世界是多樣性的,要允許每一種花去盛開。”姚時冉瞥了眼羅佑年的表情,見他情緒波動不大,才敢繼續往下說。
“人與人緣分也許命中注定早已安排好了,小宿有他自己的緣,你插手也沒用。”
羅佑年翻了個白眼,滿腔怒氣地開口:“知道了,我以後不說了行了嗎。”
姚時冉笑笑,勾住了羅佑年的脖子,開始聊他們的正事:“我們明天什麼時候走……”
“明天下午三點的票……”
“回學校我們去吃食堂二樓那家……”
“好……”
甯歌補了個午覺回來時已經下午六點了。
許書南一臉幽怨,本來昨天都和宿安遲說好了,今天從兩點到五點,被甯歌這麼一整直接多了一個小時。
“多學一個小時就委屈成這樣,沒有一點高中生的緊迫感,難成大事。”甯歌轉着鑰匙調侃道。
“中秋節還不能放個假啊!”許書南反駁道。
“放假放假,剛好我也要關門了,回家過中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