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小二中氣十足。
“另外打聽一下,這山上是否就是日月重光?”
趁店小二繼續添茶的功夫,魏思暝開始打探起了白日隐的消息。
“呦客官,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前方便是岱山,日月重光可不就在這山巅之上。”店小二有些驚訝,這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些修為在身上的,這種事情他怎會不知。
魏思暝接着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日月重光裡有個叫…日隐的?”
呼~還好還好,差一點便禍從口出了,白日隐此刻正隐去了姓氏,幸虧自己沒忘記此事,及時改口,不然怕是要引出些事端。
莒州白氏曆史悠久曠世無匹,曾是比日月重光還要厲害的存在,雖低調閉塞藏而不露,可當年祖上飛升之事卻也是人人皆知。
隻不過,這延續了幾百年的榮耀在一夜之間消失匿迹,白日隐便是唯一一個幸存者,自那之後他隐藏姓氏,在外隻喚自己日隐,若非本書作者,單憑白日隐這三個字,還真是難以找尋,保不齊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雖然這樣問了,但他沒抱什麼希望一個客棧的店小二能知道,日月重光被自己設定的十分龐大,門派弟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就算白日隐天資卓越,在修真界盛事重光大會之前肯定也是鮮有人知。
小二添完茶,坐在魏思暝旁邊低聲答道:“知道啊,這崇明鎮無人不知道他的,他長相俊俏,經常下山來鎮上,這鎮子上的年輕女孩們每天盼着等着,甚至還有不少男人也是一樣,可他總是闆着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啧啧,若我也能像他一般,就無須在這裡咯,噢對了,他前日還過來吃飯了呢,诶客官,你問他做什麼?你不會也是…”
小二上下掃了他一眼,一臉不可置信。
“倒酒。”
“诶來咯~”
還沒來得及解釋,小二就被别的客人喚走,魏思暝也不在意,手拿茶碗啜飲,自己确實為了觀感将主角寫的英俊了些,但也不至于這麼誇張吧?
沒一會兒,小二便将油亮亮的菜往桌上一擱,吆喝道:“菜來咯~客官您慢用~”
“诶等等。”他從筷桶裡拿了雙木筷,繼續剛才沒問完的問題:“他大概多久下來一次?”
小二收了手裡的托盤撓了撓頭,道:“誰啊?”
沒等魏思暝回答,轉眼間便想了起來:“噢您說日隐啊,他不一定,有的時候來得勤,有時十天半月不來我們這店裡吃飯,您要是想找他,明天問問我們掌櫃的,日隐結賬的時候掌櫃的跟他聊過幾次,也許能知道。”
折騰一天,總算是有點苗頭,魏思暝水飽飯足,放松下來,隻是這身衣服實在是難受的緊,拖拖拉拉的毫不清爽,整理整理袖口,卻發現上面還沾着污血,這可把他惡心壞了,立刻召喚來小二詢問道:“你們這有沒有做衣服的?”
“有啊客官,怎麼沒有,咱們崇明鎮這裁縫手藝做的可是數一數二的好,都專門給日月重光好幾個長老做了呢,您出了這個門看見拐角就往東走,很快就看到了,崇明鎮啊,就這一家。”小二頗顯自豪。
“謝謝啊,給我留間上房吧,等會兒我回來。”
“得嘞。”
魏思暝再次出現在客棧門口時,已換了副模樣,茄紫色的暗花織錦貼裡搭了件紫黑色祥雲紋罩甲,配上同色腰帶,手腕處還多了副皮質護臂,細細的綁帶被他系了個蝴蝶結,寬肩窄腰,頗有意趣。
小二以為來了新客,忙湊上來,一臉谄媚道:“客官咱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啊,不久前剛跟你說給我留間客房,這麼快就忘了?”魏思暝甩了甩散落在肩頭的碎發,特意将兩柄利劍夾在臂彎,雙手在胸前交叉,好一個矯揉造作。
待看清來人,小二瞪大了眼,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雖然剛才也是好看的,可總感覺一身仙風道骨的打扮與此人長相身形甚是不符,哪有如此英姿飒爽。
在這崇明鎮這麼多年,也就日隐能與之一比了,但二人卻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忙不疊迎上去:“嗨,是您啊!您看我這眼神,真是有眼無珠了,上房已準備好了,您樓上請~”
魏思暝嘴角高高揚起,頗為得意自己的剛做的衣裳,李春碧一身白紗看着是風雅斯文,可幹什麼都嘀哩咣啷的,那臭血滴的哪哪都是,哪比得上這身行頭行動方便。
客房内,魏思暝實在是累了,躺在卧榻想着明日之事。
先問問掌櫃的,怎麼能找到他再說,對他亮明身份,跟在他身邊應不是什麼難事,到時隻管推動劇情,完成任務就行了。
魏思暝很久沒有像這樣獨自安靜的躺在床上,不用碼字也無需應酬,他閉着眼睛,舒适惬意,慢慢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他十分暢快,這種睡眠質量放在從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天剛蒙蒙亮,魏思暝便被窗外的叫賣聲吵醒,眉頭微蹙,眼睛還未睜開就習慣性的摸索手機。
手機沒有,隻有兩把冰冷的劍鞘,鑲嵌在上面的兩顆寶石硌的自己手生疼。
魏思暝吃痛,睜開眼睛卻發現身在客棧,如夢初醒,呆滞地望着天花闆,喃喃道:“還真不是夢。”
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便入鄉随俗,用着這些古舊的器具迅速洗漱穿衣,平靜的接受了事實。
系好佩劍,魏思暝下樓走到客堂,見一胖掌櫃正在櫃台内算賬,算盤被他打的啪啪作響,他走上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親切禮貌,問道:“掌櫃的,麻煩問一下是否知道日月重光裡有個叫日隐的弟子?”
胖掌櫃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眼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你找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