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房門被推開,白日隐身着與面前此人同樣的衣裳,唇色仍舊有些慘淡,淡淡道:“子書師兄,進來吧。”
關子書立即一個箭步越過魏思暝,看着面前憔悴不堪的師弟,滿眼心疼,道:“阿隐,你…”
白日隐看不出表情,隻是盯着他的眼睛看,微微搖了搖頭。
關子書意會,他不讓問,也不讓說。
罷了,他話鋒一轉,關切道:“疼嗎?”
“不疼。”
“走吧,我給你處理一下。”
“不用了,沒什麼事。”
魏思暝在後面聽着,忽然記起這日月重光除了三時的暗修術法,還有甯文的木修術法和紅棉的火修術法,這三種系别需根據弟子體内結成的靈丹屬性來進行分派。
這人應是甯文的弟子,主修療愈,如此想來,可比崇明鎮的藥房要好太多。
他上前一步,打斷兩人的對話,道:“怎麼沒事,昨夜他後背皮開肉綻,燒了一夜,這位…”他頓了頓,不知該如何稱呼,幹脆随了白日隐的輩分:“子書師兄,麻煩你給他療愈一下吧。”
關子書本來就對他不滿,若不是因為他,日隐師弟根本就不會受此重罰,現下聽他叫自己一聲師兄,更是不快,高聲質問道:“你怎會知我修習術法?你到底是誰?”
白日隐見事不妙,忙上前一步,擋在魏思暝面前,道:“師兄,這位是我多年好友李春碧。”
“春碧,這是關子書。”
魏思暝聽他喚自己春碧,不自覺的想笑,怎麼聽着這麼像罵人呢,補充道:“子書師兄,叫我魏思暝就好。”
見白日隐眼神疑惑,向他解釋道:“我早就改名字了,現在叫魏思暝,好了,先别說這麼多了,先讓他幫你療愈一下後背的傷。”
見他無動于衷,也不應答,便繼續道:“若你不讓他替你療愈,那你便給我道可入山門的指令,我自己去崇明鎮開些藥。”
……
“師兄,就在這廊下吧,麻煩了。”
魏思暝站在玉蘭樹下不敢打擾,一個勁的往廊下瞧,他的臉色确實逐漸紅潤起來,這樣看來,燒應該也退下了。
片刻後,關子書終于将他最後一個傷口的濁氣清理幹淨,松了口氣,道:“好了,阿隐,應不會再有大礙了,但還需療養一段日子。”
“多謝,師兄。”
“你我之間,不需這樣客氣的。”
說什麼呢?這關子書怎麼還臉紅了?
魏思暝好奇,湊上前來,隻聽白日隐開口道:“師兄,你昨日不是下山處理委托嗎?怎麼今日便回來了。”
關子書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隻是道:“沒事,這個委托不需要這麼多人,另外幾人去就夠了。”
白日隐明了,他應是聽說了自己受罰之事特意趕回來的,可這個委托他若提前離開,下一次就需要單獨完成一個别的,木修弟子本就不擅長捉鬼降妖之事,隻是打一個配合,若他自己去處理委托,想來是有困難的,他不想欠他人情,道:“下個委托你叫上我吧,耽誤了你,實在抱歉。”
關子書眼中閃過驚訝,他求之不得,這樣能單獨跟日隐師弟在一起的機會實在少之又少,本來還發愁該如何自己去處理下一個委托,沒想到卻因禍得福了。
魏思暝卻不明白這裡面的關系,一聽他要離開這裡,慌忙插嘴道:“诶诶诶,說什麼呢你們倆,什麼委托下一個委托?”
關子書毫不客氣道:“與你何幹?”
弟子A:“你們有聽說嗎?宗主要重新舉辦重光大會了!時間就定在十日後!”
重光大會!重光大會!重光大會!!而且就定在十日後?!
魏思暝聽到這四個字,心裡抑制不住的激動,這可是《噩夢十二年》的重要情節!白日隐就是在重光大會當日脫離了日月重光!
弟子B看起來年歲尚小,疑惑道:“啊?不知道耶,重光大會是什麼?”
弟子A:“重光大會你都不知道??你跟他說!”
弟子C:“哎呀,重光大會曾經是日月重光兩年一屆的修真界盛會,所有修習的門派弟子、散修還有一些向往修仙之道的貴公子們都摩拳擦掌想要借此嶄露頭角,拔得頭籌之人可獲得日月重光準備的獎勵,聽說這獎勵一般都是些法器之類的,但都十分珍貴,輕易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