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谪還是猜錯了她的心思,可氣在頭上,蘇蘊娆也懶得同他說。
蘇蘊娆也不再掩飾她的氣憤,冷冷道:“是又如何,我這麼做很奇怪嗎?反倒是你,明明答應過我,卻玩這種把戲,無恥!”
蘇蘊娆心潮起伏,氣血上湧,隻覺得耳畔嗡嗡作響,幾乎站立不穩。
江谪見師娘闖進來時,心中本是無限欣喜。
他出去當然不是向仙盟告發伏魔陣一事,而是為繼續調查剝魂術。
師娘會誤會也是正常,但他卻沒想到她會氣憤至此。
回想起靈鼬山時她對他那般心狠,難道她對他真是一分真心也無?
聽聞師娘全是為了師尊,他胸口更是又酸又苦,需知他還被仙盟下毒逼迫着,她心中完全沒有自己嗎?
心中騰起的怒意将他理智燃燒殆盡,他的任何舉動都會被她揣測懷疑,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對她溫柔?
蘇蘊娆見他面色沉沉,表情似乎也陰晴不定。
她原以為江谪會像之前那般,同她惡語相向,亦或冷嘲熱諷,卻感到雙方之間忽的詭異一靜。
他眼中眸色難辨,直直看着她。
江谪手指緩緩地将她鬓邊的碎發梳理到耳後:“師娘。”
他有些失神,自言自語道:“......為什麼,你不能屬于我。”
蘇蘊娆吓了一跳,這小子竟敢這般無禮?!
她還沒來得及呵斥,江谪手中略施術法,她身體頓時變得軟綿綿的,他伸手自然而然攬住她,徑自打橫抱起,向屋内走去。
江谪哼了一聲,門被一道真氣摔上,發出碰的一聲重響。
他攬住她腰肢的手,變得更緊了些。
蘇蘊娆又驚又怒,卻掙紮不開他懷抱,事已至此,她就是傻子也知道江谪要幹什麼了。
隻是她無法接受,他竟然對她存了這種心思,心裡除了害怕,還有股惡心。
“江谪!”蘇蘊娆從沒這麼慌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師娘,為何你眼裡沒有我。”他竟在她額頭輕輕一啄。
她心跳撲通撲通,被他的舉動吓得大是駭然。登時感到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來,腳底也冷得徹骨。
江谪在她心中原本隻是一個對安吟不利的卑鄙小人,她對他也沒多少感情,若非要說,也就剩下靈鼬山一役的愧疚。
卻從沒想過他對她存了愛慕心思,更何況她......她是他師娘,這般難以啟齒的關系。
她被摔在床上,感受到他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息。
蘇蘊娆自是不會讓他得逞,一番劇烈的推搡之後,晦暗不明的月光裡,她被他摁在床上。
喘氣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尤其清晰,江谪的眼睛眨也不眨,緊緊鎖着她,兩眼深不見底。
她疼得渾身發顫,不住地抽着氣。
江谪這個樣子,比過去不論哪個時候的他,都讓她覺得害怕。
羞辱和驚慌占據内心,她雖然很想破口大罵,此時卻吓得不知說什麼。
她與沈知行不過名義夫妻,哪裡行過這種雲雨之事,更何況,她做夢也想不到會被江谪盯上。
蘇蘊娆吓得不輕,警告也斷斷續續:“你、你敢!”
他雙手在她兩側撐開,慢慢的附身下來。
他輕笑:“師娘,為什麼用那麼疏離的語氣,是不想裝了?”
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蘇蘊娆對上他熾熱眼眸,微微恍惚。
也不知道作何回複,二人之間隻有靜默。
沒由來,她又想起靈鼬山一事,便垂下眼簾,雙手攥緊。
她輕聲擠出一句:“.....對不起。”
剛出口,蘇蘊娆便後悔了,她為何會向江谪道歉?
江谪出爾反爾,全是小人行徑。對她存這種難言心思,直接動手動腳,她不殺了他已是仁慈,竟然還在心裡給他開脫。
可笑,莫非她也自甘堕落?
蘇蘊娆的溫柔,又讓江谪湧上頭的憤怒淡去不少。
江谪見師娘一幅慌亂面容,想必是被他吓到。
仔細看去,她眼中充滿排斥與讨厭。可見師娘對他完全沒有那種心思,不知為何失了興緻,慢慢的,他又變得平靜。
是他按捺不住跨越雷池,自然會被師娘厭惡......
這麼難……
想要碰觸師娘,想要和她親密,是這麼難的一件事。
即便他今日做了出格之事,也不會有改變,師娘心中仍不會有他,她離他依舊萬丈之遙。
江谪眼中很快黯淡了下來,似是自嘲一笑。
是他還不死心,做出這種強迫人的事。
蘇蘊娆正是餘怕未消,一雙眼緊緊盯着他,江谪漸漸停止了舉動,不知他又要做什麼。
卻見他在她眼前輕輕一拂。
她睡了過去。
......
次日。
蘇蘊娆是在自己屋内醒來的。
醒來時,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她自然忘不了昨夜江谪的荒唐舉動,更害怕他将自己敲暈,是不是已把伏魔陣一事如實上報仙盟。
如果仙盟已經掌握了确切證據,就會對清微宗不利,劇情就像修複回去一般,安吟說不定又會重蹈覆轍。
心中擔憂安吟,便迫不及待想見到她。
這麼想着,她已經披上衣衫,獨自禦劍來到主峰。
一是安吟是被沈知行帶走修煉的,自然在主峰,就算尋不見,找沈知行一問便知。
二是她需要快速找人了解,江谪是否已經把秘密告知仙盟了,沈知行也是最佳人選。
她起的遲,日頭正是晌午,早課已散,主峰上都沒什麼弟子。
蘇蘊娆徑自朝着沈知行平日休憩的側殿走去。
門口在望,她卻聽到二長老的聲音自屋内傳來。
聲音似是急切:“宗主,雲霄宮那厮,顯然要對清微宗不利,不能仍由他留在這裡。可他又仗着仙盟庇護,賴着不走,該如何是好?”
他們在說趙渠?
蘇蘊娆止住腳步,正暗自思索,卻在屋内瞥見一個倒在地上的鵝黃衫身影,心髒瞬間抽緊!
安吟竟昏迷在屋内,看起來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