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餘慶疑問。
秦莫賞他一個腦門敲:“這還不明顯?”
正說着,兩隻鵝展開翅膀,朝他們這個方向蹿過來。
另外兩人将為吳瑧省力這事貫徹到底,架着她往屋後藏,過另一邊偷望門前。
兩隻肥鵝一陣撲騰飛到屋外,示威性大搖大擺地進了屋,随後飛出屋回去。
三人面面相觑,都從各自的眼神中讀到不對勁。
從剛才它們飛到木屋的時間算起,兩隻鵝愣是沒叫過一聲。
吳瑧用氣聲道:“有尋常鵝的機警,但聰明過頭了。”
“我堂堂蒼崇帝君,居然要躲着兩隻鵝。”秦莫搖頭自憐。
“我還堂堂神主夫人呢,餘慶堂堂帝君大弟子,今天這事傳出去,我們三個得成修仙界的笑柄。”
半晌,三人饒有默契點頭,“保密。”
“師父,現在怎麼辦?”
“那兩雙鵝眼過于清亮,極有可能就是陣眼,硬闖怕會被感知,紅狼沒進過院子,裡面到底什麼情況我們不得而知。”
吳瑧想了想,“要麼在此等紅狼送人來,跟着他進去。”
餘慶脖子微微後仰放松:“跟他進去被侍女看見不照樣暴露?我們的目的是控制住至邪,而不是去打架。對了,你們也沒感覺到那兩隻鵝的靈性吧?”
吳瑧搖頭:“用普通家禽做載體,真不知道該說黑雲佬掩飾得好還是該說他自作聰明。”
秦莫卻道:“祖父曾說,利用不具靈性的活物做空間載體,必得定期讓活物恢複本性一段時間,咱們可以等這個時機。”
“恢複本性的時候空間術不會消失?”
“要暫存在活物周邊隐秘處,否則易被發現,你們且看附近什麼地方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那還用說,若有人來遊玩,坡下這一汪碧湖是絕佳的藏陣地點。
“我不解,按你推論他們已經掌握了高階的空間術,應該放高階空間術裡淬煉至邪才萬無一失。”
“高階空間術維持所需力量之大是我們難以想象的,什麼都要用這種術哪還有餘力支撐别的行動。再說,也就聰明激靈如我們才能觀察推斷出來他們的藏身之地。”
餘慶點頭大大贊成:“師父說得對。”
吳瑧:“請教帝君,隔多久才能等到它們恢複本性。”
“這就說不好了,支撐陣法強度越大間隔時間越短,我們可能要去湖中等着。”
“剛好三人我們舉手表決,硬闖還是等待。進入空間遲早會被發現,但我想着多争取分毫時間就能多分毫時間防止黑雲佬帶至邪逃走。”
三人一緻同意先等一個時辰。
時間到了之後,秦莫決定不再等,讓吳瑧在外面等,他和慶先下去探探,若有事往湖裡扔石塊,不過不能使用靈力,期間他們總得浮上湖面換氣。
三人約定好,如果鵝變作正常的樣子,扔兩塊石頭下去。
師徒兩個泡湖水裡輪流下探,吳瑧仍然躲在房後樹叢中。
約十幾二十分鐘後,一輛轎車露頭過半山腰急轉彎徐徐而上,吳瑧心道不會吧,這時候還有心思出來玩。
轎車停在湖邊公路邊,一個中年女人踩着高跟鞋下車。
看到那人背影吳瑧心生疑窦,待那人轉身看清其模樣,吳瑧背心一涼。
那不是藍風嘛。
後車門下來一個黑袍,吳瑧第一反應瞄他袖子處,是正常的一雙手。
但看裝束,她一個奇絕的居然跟黑雲族人勾結上了。
藍風說着話跟黑袍悠閑自在地走到湖邊護坡之上,兩人側身面對面坐下。
餘慶在河面等着,往前一步水的深度就能淹沒他人。
應該是聽到人說話,在岸上兩人走到護坡前提前藏到水裡。
從吳瑧這個角度能看見秦莫預備上水面喚氣,潛入水裡的餘慶拉住他指了指上面,秦莫隻好作罷。
護坡上兩人一左一右斜向湖面,視野剛好覆蓋湖面,連吳瑧這個位置都顯得不是那麼安全,她一點不敢動。
水面上冒着微小水泡,秦莫憋氣快到極限了,除非動用靈力護體,但這地方禁制很重,說不準會被察覺。
到這一步不能功虧一篑,吳瑧剛想冒頭假裝好巧你也來這裡看風景。
“嘎嘎”兩聲,默不作響的肥鵝忽然開始撒歡。
藍風兩人聽到這邊的聲音,即刻起身走到車後備箱旁。
秦莫和餘慶一直看着吳瑧在等指令,她一手做着噤聲的動作一手示意他們上浮。
堂堂蒼崇帝君差點窒息而死,此情此景吳瑧有個想法,以後一定要把這一幕說給蒼梧神君聽,他會有興趣錄到《驚聞異談》中。
看吳瑧沒心沒肺憋笑,秦莫隔空遞一個大白眼,深吸一口氣跟餘慶一起沒入水中。
藍風和黑袍從後備箱裡拎出兩隻鵝,抹了鵝脖子丢進湖中。
祭湖?
這兩隻鵝沒有浮出水面,反而沉入湖底,湖面上泛起一陣黑霧,接着藍風與黑袍相擁而吻,最後驅車離去。
本來擔心黑霧會不會對湖裡的二人造成威脅,但它很快散去。
過不多時,餘慶逼近水面不敢探出頭,卻不見秦莫。
鵝還在嘎嘎叫着,吳瑧示意他出水面,跑到坡下道:“他們走了。”
餘慶抹了一把清俊的面龐,刮了滿臉的水痕,急道:“紅袍信息有誤,空間陣裡根本沒有他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