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終于安排好所有事時辰已至酉時。
由于頭天下過雨所以天空格外澄澈透明,黃昏殘雲徜徉于山間,木屋中,有三個人正談笑。
李一塵率先感歎。“妙芝啊,幸虧有你。”
那擦汗的姑娘直起身子道:“喊什麼呢?叫劉大夫!嘁,你這下手忒别緻,現在看着還是怪吓人。”
“那怎能?”李一塵調笑道。“你都快給他縫出一朵花兒了,手藝絕佳,不愧為此地最貴的大夫。”
那劉妙芝聽罷嗤笑一聲。“呵,那是,我一定會好好敲你一筆!”
“小錢而已,能見識到此等醫術也算大飽眼福不枉我專門來你這兒送生意。”
李一塵自來熟似的拉開椅子坐下,還倒上一杯茶水推了推,示意道:“來來來,你太辛苦了,快來喝杯茶解解乏。”
瞪了眼李一塵,那劉妙芝随後端起杯一飲而盡。李一塵則捏着折扇點了點那兩張病床上的二人,旋即問道:“你瞧這兩個還得暫時養傷無法動彈,不如就在你這兒住下,我倆也正好歇歇腳。放心,錢絕不會少一個。”
“不行!”劉妙芝連忙推拒。“我這兒……沒有空屋子啊,你還是把他們領走吧。”
“是麼?”李一塵倒也不急,知道這女子是何緣由,索性與她闡明來源原因,不過省去一些無關緊要之事,笑道:“那之前出去的老太是怎麼回事?我瞧你還收拾她的床鋪呢。”
“那是……”劉妙芝無言以對,想起那老太背影,又是一陣傷感。不過李一塵随即開口保證起來。
“你擔心什麼我知道。他們醒了就可自行決定離開,反正這兒離城也不遠了。期間若有麻煩我們自然會出手,你就裝作沒看見。”
笑了笑,李一塵看向對面的一整牆藥櫃。
“當然,是出去打,離這些瓶瓶罐罐遠一點。”
話說到這份兒上,劉妙芝也無法再推辭。
“罷了,那你們住外間兒去,我怕我起夜時見到這倆人,那還不得吓出個好歹?”
“行啊。”李一塵笑道,表示無異議。
“嘁,那就做飯去!這頓忙活喲,可把我餓得不行。”劉妙芝說完便轉身離去,又指揮道:“竈房就在外邊兒左側那間,啥東西都有。一些病人家送的可多。”
“要我們做飯可以,到時你别吃不下去。”
李一塵嗆她一句,劉妙芝隻背身而去,消失前高呼道:“多做點兒!”
二人俱是無奈,李一塵輕輕拉過杜月寒的手訴苦道:“卿卿,怎麼辦啊,我們既出錢還要當苦力。嗚,她好過分啊。”
杜月寒卻還有些問題想問問他,于是順勢攥住李一塵手掌,拉起來就往外走。李一塵還在哼哼唧唧,直至杜月寒将他帶進屋,按在了門前詢問,仍然不疾不徐。
一把攬過杜月寒腰肢,二人靠在竈房門上貼着,杜月寒要努力隔開些許距離,李一塵反而要将他緊抱在懷中。
二人十指交合,杜月寒正要說話,臉頰上便被偷走幾個吻,李一塵喟歎般擁住他,從音調都可聽出有多高興。
“卿卿,你殺人的樣子好迷人哦。不管不管,你把我迷住了,人家要你負責。”
似這般耍賴,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杜月寒不為所動,堅決推開了李一塵問道:“你什麼時候跟他們達成的約定?韓勝是不是本該死去?還有那本東西,你快解釋清楚。”
月寒催促着,看在李一塵眼中卻天然帶有其它色彩。
于是俯下身去執起他右手親吻。
“月寒,我們隻分開過一次。”輕輕放開人,不過仍摟在懷裡不時親昵着。李一塵看着杜月寒,笑道:“以韓勝命換李财出,劃算,三赢。”
杜月寒皺了皺眉,卻有些說不清。
“那你怎麼要我殺了那人。”
“你總是最懂我心。”
忍不住更加歡喜,李一塵撫摸着杜月寒腦後長發,卻忽而斂眸,黯然一色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