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一幕,李一塵冷哼一聲。
“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去衙門慢慢說吧。也該讓百姓看看,這說書人嘴裡的淫賊都長什麼樣兒。”
“你這種陰溝裡的老鼠,最怕的就是暴露在陽光下了吧?”慢慢蹲下身,李一塵盯着那賊逐漸慌亂的眼神,笑道。
“想想吧,人們會往你身上扔臭垃圾扔石頭,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你,而更恐怖的是你根本無計可施隻能任由着他們污辱謾罵,你施加給别人的痛苦别人也會千倍百倍的奉還給你。這個過程,可比死本身可怕多了!”
李一塵沉聲誘哄,越講越沉浸,聽得那賊也越來越恐慌,似是被踩中了尾巴,整張臉一點點煞白下去,全身劇烈顫抖。
眼看起了效果,該最後添一把火,李一塵不疾不徐,朝身邊的杜月寒一看。杜月寒心領神會,一邊朝那賊緩步走去,一邊攥着長鞭猛地抽向地面。
“唰——唰——”
淩厲的破空聲,揚起沙土飛揚,每一下,都像抽打在自己身上一樣,看得那賊冷汗狂流。
近了,愈發近了,那賊驚駭的看着杜月寒高舉起手臂,陰影籠罩,那條結實的暗紅色長鞭一甩,下一秒就會從天而降,狠狠劈向他。
“不要!我說!我說啊!”
那賊大喊起來,瞪大的眼珠裡有恐懼也有希冀,至此時,居然才露出了一丁點正常人的自然反應,可見并不是不會疼,隻是刀子,沒落到自己脖子上。
“我可以告訴你們真相。還有一個人,我昨兩天抓到的,你們也可以帶走。我知道的不多,求你們了,别殺我。”
說着,居然還流出淚來。
李一塵心下好笑,又起了鄙夷之感。
真是的,這麼容易就慫,還沒好好玩痛快呢。
領着那匍匐乞求的老東西前方帶路,李一塵沒什麼好氣,嫌他走太慢,便踢一腳,然後幹脆捆綁起來拖在地上走。二人在前,那賊就一邊指路,最後來到一間小石室,裡面果真倒着一個昏迷的姑娘。衣衫完整,一動不動,李一塵挑挑眉,無視那賊不斷哀求,照着後頸反手一刀,隻聽“撲通”一聲,那賊就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再醒來時,人在衙門口,全身光溜溜,腦門兒一張紙,上書“我是大淫賊”。
離開這裡前,二人最後去了一次山洞。
衙門的官差已在此搜查過幾遍,确定并無任何線索後才收隊。但他們并不完全相信官府的辦事能力,更何況,這采花賊先前有武功,并不能當尋常人對待。
那日那賊的供詞已經說得很露骨了,之所以還有一個姑娘在那兒,是因為他二人來得早,真正抓人的爪牙們還沒到。等爪牙一到,那才是真的生死難料。被抓的人會統一關起來,以備随時抽血取用,是為血奴,之前的人都是這麼沒的。而那賊做的不過是先嘗嘗鮮,決定不了什麼。
知道這些事對他二人來說是很大的幫助,足以彌補不知那些爪牙替誰做事。
不怪至今官府都抓不到那賊,就連天罡星那等挂羊頭賣狗肉的人販子,不也無一武林中人能知曉其真相,并誅殺除害的麼?血煞門勢大,隻要不在侵害自身利益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大多數人的選擇都會是沉默應對。
江湖,已經到了一提血煞門就三緘其口的地步,各大門派,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一個能整合全武林上下一心的能人。
就連武功,也大多良莠不齊,不堪大用。
光輝,莫非隻屬于父輩?
這洞裡四通八達,簡直就是個小迷宮,他二人在此間搜索,需手拉手,一個點燃火折子一個細細勘探,随時注意周遭。
橙紅的火光映照石壁,指尖突然過于粗糙的觸感為何也就有了答案。
一整條凸起的石壁延伸至頭頂,若隻肉眼看,可稱完美嵌入其中,更莫提,上面還覆蓋着一整面牆的青蔓。
他二人對視一眼,随即各自用力,慢慢推開了眼前這道隐蔽的石門。卻不想,石門後的石室,空無一物。除開,那四面牆壁上所镌刻的滿滿當當的劍招口訣與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