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燭決定在去魔族之前先回一趟招搖山,他雖然一直嘴上‘刻薄’雲台仙君,但此行他傷了些元氣,在去魔族之前還要去招搖山找老道讨點恢複元氣的金丹以備不時之需。
帝君老人家這次受了傷,當然更有理由偷懶,索性賴在封淵背上讓人家把自己背回招搖山。能與他親近本就是封淵夢寐以求之事,别說是背一路,要是能讓他一路抱回去那才更是求之不得。
乘黃形似靈狐,皮毛豐厚而柔軟,比上好的雪緞更為順滑,而且觸之生溫,讓幽燭這絨毛愛好者越發愛不釋手,一路上把人家從頭到腳能摸的地方幾乎全都摸遍了。
還好如今他是靈獸的模樣,倒也沒有什麼禁忌,如果是人身,被帝君這樣肆無忌憚地‘騷擾’,怕是早就要失态了。
“回想起來,當初在北荒我把你救出來的時候,你才巴掌大,養了五百年也不見長,結果離了我一晃眼就長這麼大了。”
幽燭趴在乘黃背上一陣長籲短歎,兩手還緊緊抱着他的脖子上下摩挲。封淵聞言轉頭看向幽燭,正巧看見他把面孔埋在自己脖頸處使勁兒地蹭,不由想起當年在北荒時,帝君老人家最喜歡讓自己攤開肚皮讓他揉弄,玩得興起了還會抱起來摸摸蹭蹭咬咬耳朵。總之帝君他在愛寵面前,真的是毫無威嚴可言……
好在那時靈識尚未完全開化,不知何為羞恥,倘若如今幽燭再做同樣的事,以他的定力怕是要獸性大發。
幽燭正蹭得一臉滿足,猝不及防看到封淵轉過頭目光瞬也不轉地盯着自己,頓時尴尬得想把自己直接埋進毛毛堆裡。
帝君的威嚴啊。
于是就在他天人交戰之際,封淵突然将腦袋湊過來,那雙血鑽似的眼睛就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緊緊吸引住了幽燭的注意,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封淵用額頭輕輕蹭了一下幽燭的脖子。
那光滑的皮毛輕輕滑過他脖頸處最敏感的肌膚,就好像是在他心底某個柔軟處不經意地撩了一下。
過分了,太過分了!
明知道本座最受不了這個,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帝君坐穩了,我們馬上要到招搖山了。”
幽燭被一語驚醒,被迎面而來的一陣清風拂過臉頰才驚覺方才的失态,而這小子剛剛是不是在故意撩他?撩完了還裝模作樣若無其事?!
帝君老人家橫行三界多年,惹下的桃花債簡直‘罄竹難書’,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自己被人反過來撩得方寸大失。
還不是因為他的皮毛太柔軟太好摸,一摸就停不下來!
幽燭無比氣悶地趴在乘黃的背上,雖然這些柔軟的皮毛對他而言是抗拒不了的緻命誘惑,可是當他閉上眼時,腦海中出現的卻全是在琉璃島的靈泉邊,白衣青年長發散亂,劃着一道道漣漪走向自己的畫面。
他一定是因為孤身一個人太久了,所以才會對這個抱着一腔孤勇和決絕闖到自己身邊來的後輩……動了心吧……
封淵載着幽燭一路乘風而下,可就在快到招搖山時卻遠遠看見雲霧之下一片黑煙滾滾,似有一團魔氣籠罩在招搖山外。見此情形,兩人俱是一驚,幽燭從封淵背上一躍而下,化作一道龍影直奔那招搖山方向而去。
招搖山外有雲台仙君布下的結節,尋常妖魔之物根本難以靠近,但當幽燭與封淵趕到之時卻見那法陣已破,整個招搖山不複往昔之貌,淹沒在一片魔火之中。
“青龍!”
幽燭見狀連忙召出青龍侍衛,他先前去往南海取來的靈泉甘露尚有剩餘,青龍得令騰身而去,頓時頂上濃雲密布電閃雷鳴,那甘露化作雨水傾盆而下,轉眼便壓下了山中的火勢。此時封淵看到雲天海閣的方向隐隐有清光忽現,正待要開口幽燭已先一步化光而去。
山中火勢漸被甘霖壓下,隻是魔火肆虐之處盡是枯枝斷葉,滿目瘡痍。幽燭與封淵直奔雲天海閣方向而去,果然在那周圍感應到有雲台仙君的靈息,但見火勢被一道清光結界所阻,隻是結界的靈力已十分衰弱,眼看便要被魔火吞噬。
“帝君!”
隻聽結界中忽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幽燭與封淵聞聲看去,一道紅影從山崖高處一躍而下。封淵認得那個紅影,正是雲台仙君座下的那隻赤焰金猊獸。
幽燭袖袍一展,化出一道清風穩穩托住從高處落下的金猊獸,将他抱入懷中之時才發現他身上已是傷痕累累,縮在幽燭的懷中瑟瑟發抖甚是可憐。
“帝,帝君……快救救師尊……”
“究竟發生了何事?”
幽燭一邊将他小心抱起一邊就要将真氣灌入他體内,這時封淵卻上前攔住了他:“帝君還有傷在身,讓我來吧。”
倘若那金猊獸不是傷得奄奄一息,看到他心中仰慕的武神尊親自為他療傷,怕是能病中垂死驚坐起吧。幽燭将蘇小辰交給封淵之後又徑自走進結界之中,此地尚未被魔火荼毒,不過他甫一步入結界之中便感到一股殺意迎面而來,他停下腳步,周身氣勁運轉如風,那兩道劍光未至身前便被擋了下來。蘇小辰連忙喊道:“師兄!是帝君,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