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整整睡了好幾小時的夜兔少年終于醒轉。
他坐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提着床邊沾了血的傘,沖牆角裡蹲着的晴太吆喝一聲:“餓了,咱們吃飯去。”
他無視掉周圍人恐懼與敬畏的目光,以及牆上深深嵌進去的一具屍體,徑自走出拘留室。
早上被他擰壞的門鎖沒有更換,仍保持着原本歪歪扭扭的樣子。
四名值班隊員都已經把手按在刀柄上,卻在神威回眸的瞬間僵住了動作。
神威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鈔,放到桌上,道:“把鎖擰壞是我不對,所以,這個賠你們,夠買個新的了。”
說完,他便直接轉身離開。
晴太有些詫異地瞧了眼桌上的紙鈔,旋即又快速轉頭,緊追神威身後。
拘留室外還有四人,他們試圖攔下神威,但僅僅一個照面,就被少年用傘戳倒。
念在借用人家的地方休息,神威勉強手下留情,收着力道。
等人都放倒後,他領着晴太來到了前廳。
前廳裡,來往的真選組隊員對這對怪異組合投以疑惑的目光,卻因神威坦然的态度而無人上前盤問。
原田接到報告正匆忙趕來,但但大概率是來不及了。
倆人安然無恙地從警察局大本營裡出來,走到了大街上。
晴太仰頭望着黑洞洞的天空,眼神複雜,莫名地感慨一句:“天黑了。”
“是啊,可算涼快了。”睡飽足後的神威整個人都是松弛的,連聲音也異常慵懶。
“現在去酒館?”
“嗯,不過,酒館應該隻賣酒,咱們在路上買點吃的。”
“好……你走錯方向了,這邊。”
“哦。”
夜晚的歌舞伎町最是熱鬧的,囊括人類跟天人的各種娛樂項目,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天人店鋪的炫目燈光讓晴太恍神,險些迷迷糊糊地走進一家可疑的店鋪。
神威用傘尖勾住他的衣領子,把人拽回到自己身邊,然後一巴掌拍小孩臉上:“别被迷暈了,這些燈光會催眠你的,人類進去,要不被狠宰一筆,要不就被狠宰,哪種下場都不好。”
瞧見晴太回了神,面露驚恐,他才把傘挪開,朝着一家人類經營的餐飲店走去。
“就吃這家吧,聞着挺香……”
話音戛然而止,神威回頭,發現晴太已不見蹤影。
夜兔少年面色一沉,卻并不意外。
“又是辰羅,真是煩人的蒼蠅。”
與此同時,某處酒館旁的暗巷裡正在上演一場對戰雙方人數懸殊的惡鬥。
坂田銀時掃視一圈,點了點人數。
好家夥,比早上那會兒多了兩倍。
雇這麼些人費老鼻子錢了,坂田銀時想到自己養家糊口的艱難勁兒,頓時心裡酸溜溜的:“孔雀姬是閑得沒處花錢了嗎?幹脆雇我揍我自己得了,還不用中間商賺差價。”
臉上蒙着布的浪人們一聲不吭,沉默地朝着坂田銀時跟新八沖過來。
真刀出鞘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新八後頸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
他使勁握緊手裡的木刀,借此聚起戰鬥的勇氣。
“啊!”慘叫聲陡然響起。
一個浪人忽然嗷嗷呼痛,身體往前栽倒,他的後背的衣服上被血暈染出一道清晰的刀痕。
周圍人紛紛驚恐躲閃,從他們讓出來的過道裡走出來一道漆黑的身影。
“都拿刀堵着我的路,想幹嘛呀?”沖田總悟沉着臉的模樣,簡直像是被厲鬼附身,怨氣十足,“我特麼剛下班,你們就想讓我加班,都不想活了,是吧?”
他手裡的刀像開了加速挂,“唰唰唰”地起起落落。
刀光絢爛,銀芒掠過後,延遲着綻開出驚人的血花。
“好厲害。”
新八看得倆眼都直了,走神得厲害,以緻沒有發現有人正鬼鬼祟祟地從他視角盲區靠近。
等到他注意到惡風落向要害之時,再舉刀防禦已經來不及了。
他下意識舉起胳膊,護着自己的臉面跟頸部。
“當!”洞爺湖擋下了偷襲,坂田銀時把新八拽開,順勢一腳蹬到偷襲者的腹部,将人一腳踢開,“别走神啊,新吧唧,現在還不是去三途川旅遊的時候。”
“抱、抱歉。”
“我沒想責怪你,那小子的劍術确實了得。”坂田銀時的木刀劃出完美半圓,将三個敵人同時擊飛,又瞄了一眼正在砍瓜切菜的沖田總悟,咋舌道,“和平年代能夠練出這樣的劍術與速度,不僅要有過人的天賦,還要有足夠的磨練。”
如果這小子早幾年出生,趕在那個動亂的時期裡闖蕩,毫無疑問會成為一員殺神,令敵人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