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他似乎又對上了那雙沒有感情冰冷到極緻的雙眼,一切緣由起始的禍端,剪不斷的糾葛,一股冰冷的窒息感迎面撲來,名為憤怒的情感無聲無息地開始醞釀……
“丹恒。”小浣熊掏出棒球棍,滿臉都是躍躍欲試,“你說我現在……”
偶遇主線任務,拼盡全力也要嘗嘗鹹淡。
【不準】
水幕無情地朝着小浣熊臉上拍,圍繞着丹恒的無形窒息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對同伴接下來行動的擔憂。
小浣熊郁悶:“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穹,我們該離開了,景元說不定已經等急了】
丹恒覺得必須盡快轉移穹的注意力,掄起棒球棍就莽上去穹是真的做得出來。
那些殘缺的不全的記憶告訴他,丹楓可不會對一個不知死活挑戰他的人手下留情。
“……”穹不舍地盯着關閉的窗戶,最後還是收起了手中的棒球棍。
他知道的,要挑戰大BOSS,以他現在的裝備跟等級或許确實還差了那麼一點,最主要的是,萬一丹恒被對方繳獲了他都沒地哭去。
銀河球棒俠從來隻有從别人身上繳獲戰利品的份,還沒人能從他身上薅走戰利品。
丹恒剛松了口氣,就看到小浣熊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支筆一張紙開始寫寫畫畫,最後又從地上撿到了一塊小石子,開始團吧團吧。
【穹…】
小浣熊選擇性失明。
一切完成後,閃爍着藍光的棒球棍無誤地擊中裹着紙團的石頭,自空中劃過一道有力的抛物線,嗖的起飛~
吃他一記全力棒擊。
做完一切,小浣熊抄起小青龍就跑。
丹恒默默閉上了眼:“……”
算了,穹已經很克制了,隻是下了一張戰書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打起來,他隻能心裡默默地為人開脫。
戲樓雅間内。
丹楓正品着茶水,青眸古井無波,俊美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似乎剛才把一位龍師氣得被急救星槎拉走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突然,尖耳微動,察覺窗外突如其來的不善氣息,他轉頭看去,腦中自然浮現了兩個字。
暗殺?
裹着命途氣息的石子輕而易舉地就将窗戶敲開,于此同時,寬大的衣袖卷起一陣勁風,輕易地就将其擊落在地。
一顆石頭?
丹楓定睛看去,腦中閃過多個念頭,比如這是什麼新型的暗殺手段,看起來隻是一顆石頭,實際上暗藏玄機,足以在短時間内爆發出把整條街道移平的能量壓縮炸彈。
龍尊盯了好一陣,直到石頭外層包裹的紙張自己松落了一角,這才屈尊降貴地彎下腰撿起了那塊石頭。
就隻是一顆随處可見的普通石頭,莫不是誰家頑童的惡作劇?
可上面包裹的那一層毀滅命途的氣息卻又貨真價實。
他攤開皺巴巴的紙張,其上的内容也一點點露了出來,古井無波的青眸透出少有的愕然,龍尊大人突然間低笑了一聲。
竟是一封戰書。
不知死活的家夥,有點意思。
捏着戰書的一角,丹楓站在窗前自上而下看人潮湧動,街道依舊熱鬧非凡,剛才的荒誕鬧劇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有風吹過,帶來了遠處鳴藕糕的香氣,他松開了手,任由風帶走了戰書。
看來下戰書的人已經走了。
銀河球棒俠的親筆大作被風高高卷起,露出全貌,上面的内容不多,隻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一隻舉着棒球棍的神氣浣熊将一隻眼冒金星吐着舌頭的青龍踩在腳下,順帶附贈一行嚣張的挑釁語。
[今天我沒時間,你給我洗幹淨尾巴等着,我們終有一戰——銀河球棒俠]
桌子上的茶水還冒着氤氲的熱氣,丹楓轉身離去,本來沉悶的心情一掃而空,那群陳腐的老家夥最近又開始不安分起來,該是時候用血警告一下了,他不介意送裡面最跳的幾個去鱗淵境褪生重來。
今日倒還有點閑暇,順路去工造司看看應星那個家夥好了,百冶大煉在即,怕是不少人會動歪心思。
他可還等着應星登上百冶之位後承諾給他親手鑄造的武器,就連報酬,他都已經從持明寶庫中選好了。
至于應星會輸?
哼,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一會那張挑戰書倒是也可以當作笑話講講,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敢有人叫他洗幹淨尾巴等着。
區區一隻小浣熊,誰家養的如此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