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骥的手順着時年的身體往下移動，一直遊移到時年的腰部。

時年身體一緊，慌忙止住何骥的手：“在你媽媽的畫前面，不太好吧。”

何骥吃吃的笑出來：“你比我擔心的還多。”他繼續遊移着，遊移到她的腿部。

他在她耳邊呼出溫熱的氣：“你穿這件衣服真好看，特别是配着這條項鍊。”

時年終于閉上了眼睛：“你别說了。”

何骥的手突然動作：“你的身形和我媽媽的很相像，我的确萌生過讓你戴上本要送給我媽媽的項鍊、穿上适合她的衣服的想法。可是我很快覺得自己可惡、可恥。所以這條項鍊根本不是我媽媽的，這條裙子也隻是我羞辱你的。”

時年驚詫地睜開眼睛，回頭看何骥。

何骥卻隻看着他們面前的畫：“我要讓我媽媽看看我是怎麼羞辱你、是怎麼把你扔進地獄裡的。”

他說完，開始咬她的脖子……

時年害怕又慌張，她拼盡全力想要掙脫。她的腦海裡盤旋着這樣的想法：今天不行，在他母親生日的這天不行，在他母親的畫面前不行……

她大聲喊着：“何骥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嗎？就今天，你放過我好嗎。”

何骥禁锢她的力氣卻愈發加大。他雙手緊扣着時年，把她抵在畫旁邊的牆上：“你叫的聲音太大，也許會招來保安，你想被人看見嗎？”

他扳正時年的頭，讓她就看着那幅向日葵的畫作。

時年被壓迫的幾乎不能呼吸。

她太卑微了，隻好默不作聲，可是眼淚怎麼都忍不住。

結束之後，何骥把時年打橫抱起來。

他以前不是沒有過女人，不多，兩個，雖沒有特别的愛和不愛，但也差不多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隻不過最後因為各種原因分道揚镳了。

那時候他沒有在女人身上得到過歡愉，感情和身體上都沒有。

但現在，他居然從時年的身上得到了這種詭異的感覺。他不明白他明明那麼恨她，可是結束之後又想抱抱她，讓她不那麼可憐。

時年瑟縮在何骥懷裡，抓着何骥衣服一角，像久離水的魚一樣，遇到一點水、也不管那水是否是有毒，就去靠近。

隻是這毒，何骥最終沒舍得撒下去。

他看着滿臉淚水緊閉雙眼的時年：“今天不是我媽媽的生日，那畫也不是我媽媽畫的。”何骥說，“我不舍得。”舍不得讓媽媽看這種事情，舍不得媽媽為他難過。

他本來是不想要告訴時年項鍊和向日葵的真相的。他也舍不得了。舍不得看時年陷入無邊深淵，日日倍受折磨。

——

奢侈品的服務也夠一流。第二天店員就打電話讓時年來取。如果不是時年擔心寄到家裡露餡，也許那條裙子已經躺在邱風的衣櫃裡了。

取到裙子之後，時年認為有關于這條裙子的事總算能告一段落。

她後來幾次想要找曾老師，想正面提出退出項目小組，但曾老師根本不接她的電話。下了課也第一時間離開，根本不給時年說話的機會。

時年想，其實這樣也好，可能曾老師就是以這種方式宣告她已經被踢出小組無需再進行後續工作了。

直到她後來再一次接到曾老師的電話，讓她下午大課結束之後到他的辦公室。

因是國慶節放假的前一天，很多老師上課都比較随意，院辦公樓也沒什麼人。

時年到地方之後才覺察到不太對，于是留了個心眼，先跟邱風發了個短信才上樓。

曾老師辦公室的門大開着：“文獻你看了多少了？放假回來交一個文獻綜述給我。”

時年沒有猶豫：“曾老師，這個項目，我想退出。”

“怎麼回事？讓你喝兩口酒就這麼多事，以後你到社會上怎麼混？學術道路對你來說是一條好路，你家裡的情況，考公不能考，你又是連酒都不喝，去公司裡你能放得開自己跟别人拼嗎？你除了埋頭寫論文學習還有别的出路嗎？你别覺得老師是在害你，老師是在幫你。”

曾老師苦口婆心，頗有長者風範，句句都在為時年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