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伸出手,可是指尖克制不住地抖。
何骥輕挑嘴角,抓住時年的手,遊刃有餘:“你是殺人犯的女兒,應該是我怕你,而不是你怕我吧?”
時年吞了口吐沫,可是口中很幹,嘴裡一點水分都沒有。
她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骥不等時年說什麼,拉着時年要走,他對何昂說:“我想單獨跟她談一些事情。”
何昂用手攔了一下。
何骥笑笑:“放心吧,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殺人要償命的。”
何昂便不再阻攔。
但時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她感覺何昂反而有點兒不甘心。
何骥帶着時年上了樓,就在她之前的房間。
門一關上,時年就把何骥推開,壓抑着情緒:“你到底想幹什麼?”
時年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能暈倒,就能崩潰。
何骥把時年向後逼退,一直到牆邊,時年退無可退。
“我不想幹什麼。”
“你想毀了我對吧,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時年根本說不下去。她還以為何骥隻是幼稚、隻是瘋狂、隻是因為恨,卻沒想到何骥比她想象得更加卑劣可惡,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甚至在事情敗露之時對她竟一點兒愧疚都無。
“我想毀了你有什麼不對嗎?”何骥湊在她耳邊。
如果有人此時撞見此情此景,大約還以為他們在耳鬓厮磨。
時年用盡渾身的力氣推他:“你放開我。”
她太瘦弱,而且她害怕驚動何昂。何骥一動沒動,仍然把時年擠在牆角:“你也怕何昂聽見對吧。不如你大聲一點兒,就讓何昂知道。”
時年怒不可遏又絕望地看着何骥:“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是,我就是個瘋子,那也是被你爸給逼瘋的瘋子。”何骥目露兇光,又跟時年第一次見何骥時一樣了。
時年便說不出話來。
何骥狠狠捶向時年旁邊的牆:“怎麼?你也知道你欠我?你也知道你活該被我折磨被我睡是不是?”
何骥說着又去吻她。
時年第一次錯開了臉,不讓何骥碰她。
何骥冷笑:“你覺得何昂為什麼接你過來?他想利用你。”
“你閉嘴。”時年說,“我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
何骥說:“打擊我,讓我看見殺人兇手的女兒住在我媽媽的房子裡,讓我崩潰,讓我恐懼,讓我失去正常生活的能力。”
“可是你會嗎?”時年注視着何骥,“你根本不會,你對着我永遠不會崩潰,你隻會把我逼到角落,讓我崩潰!”
“可是他做到了。”何骥頹廢地放下撐在牆上的手。
時年一雙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何骥。
“他真的做到了。”何骥吻上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