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骥總打時年的電話也打不通,才知道她因為防衛是否過當的問題被暫時收押。
時年本想找邱風幫忙取保候審,但是想想邱風和大哥哥一起去了法國過年,别人兩家人過年期間不能因為她一個人不安生,便沒有告訴邱風實情。所以也沒人幫她保釋和交納保證金。
何骥一直到情況,連忙驅車到警局。
時年聽到有人來看她,倒是吓了一跳。
看到何骥的一瞬間,心卻疼得要死。她特别不想讓何骥知道她出事了,尤其還是傷人事件。
他會怎麼想她?覺得她是個壞人?
時年戴着手铐,坐在排椅上:“你不要來這種地方,你會不開心的。”她不想他想起來他母親的事情。
“你怎麼什麼都不說?你在這個城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你就這麼讨厭我,覺得我會害你讓你入獄?”
人生的許多讨厭本就源自誤會,他們之間的誤會也大了。
時年低着頭:“隻要我沒罪,我一定不會入獄的。若我有罪,不用你出手,我也有罪。”
何骥看時年臉色蒼白,黑眼圈很大,臉又消瘦了一圈,連骨頭都清楚不少。
心裡不忍:“我來的匆忙,沒帶東西給你吃。等會兒我給你交了保證金,帶你先去吃點東西。”
時年鼻子一酸,但因在警察局裡,大家都看着,硬生生地把眼淚憋了回去。
“好。”
“總算你聽話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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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父親是殺人犯的時候,時年覺得人生已經跌入谷底,大概不會比那時更糟了,可是老天爺居然對她就是這麼差勁,讓她自己也卷入命案當中。
時年不想在外面吃,何骥就帶着她回他的公寓。
何骥自己在國外生活的時候也會做飯,隻不過媽媽去了之後他就不願給别人做飯了。時年是他願意重新下廚的原因。
何骥說:“你該倍感榮幸,你是第二個吃過我做地飯的人。”
時年的眼淚就砸在碗裡,啪嗒啪嗒的掉進湯裡。
何骥說:“湯鹹淡适中,多放鹽也許就不好吃了。”
時年小聲地說:“我在想,這會不會我吃的最後一頓飯?或者是跟你吃的最後一頓飯。我可能再也不能上學、再也不能工作、再也不能見你。我的人生,就此終結了。”
何骥過來從後面抱着時年:“你别瞎想,如果真是那樣,我養你一輩子。”
“那是我最不想要的生活。”時年放下了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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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沒想過,她的人生居然因為這次見義勇為事件成為她人生的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