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風聽到了爆炸性的消息。
電腦那頭短暫的靜默之後,突然爆發了一聲:“啊?!”
這簡直是特大八卦。
當年多少女生的夢中情人居然不行。
“你應該不會是跟他分的太難看所以記憶出現偏差吧?”邱風很快自我否定,“不過你不是這樣的人。雖然我非常非常好奇你們兩個的細節,但是出于對個人隐私的尊重,我決定無論如何壓住自己的好奇心。”
邱風一半口是心非,以退為進,一半又覺得自己絕不該打探别人的私生活。
于是别别扭扭的聲音惹的時年不禁好笑:“我們試過幾次,他都不行。沒辦法,我隻能提了分手。”
邱風極力壓制自己想更深一步八卦細節的欲望:“男歡女愛,确實是個大問題。”
時年說:“我确實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你知道的,我真的很愛他。”
邱風忍不住吐槽:“作為你的好姐妹,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但我一直不覺得你有多愛他。每一次和你的事業有沖突時,你從來不會選擇他不是嗎?”
“你說得對。”時年突然對自己有了新的認識。
她一直自诩愛秦荀愛到不行,甚至常常一提到秦荀就表現出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加上這麼多年來她忙于事業,根本無暇談感情,以至于讓其他人都以為她為了秦荀才保持獨身了那麼多年。
其實她提到秦荀表現出念念不忘的樣子,一方面是她曾經确實隻愛過秦荀,另一方面是為了給秦荀面子。在她的理解裡,一旦她表現出對秦荀的嫌棄或不滿,把他不行的事情放到台前,一定會損害他作為男人、作為衆多女人夢中情人的尊嚴。
他們之間也沒什麼狗血的三角戀,分手也十幹脆,實在沒必要再讓他在外人面前難堪。
内線電話接了進來,秘書說:“時總,外面有個人要見你。”
時年對邱風說:“有人要來,我先挂了。”
邱風敏銳的嗅覺讓她聞到了八卦的味道:“說曹操曹操到。”
“怎麼可能那麼巧。回頭再聊。”
時年挂掉手機電話,問秘書:“誰?今天好像沒有預約。”
“來人說叫秦荀。因為是個有名的小提琴家,又說跟您是舊相識,這才給您撥打了内線電話。”秘書解釋。
時年下意識想說不見,開口時,卻十分好奇自己再見到秦荀時候的反應。
多年未見,她會心動還是心煩,亦或是根本毫無反應的平靜呢?
本來決定讓秘書拒絕的,還是改了主意:“讓他進來吧。”
——
十年了,秦荀似乎沒有太大的改變。
但時年聽過有一種說法,人們腦海中對某個人的印象,來源于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如果你經常看到這個人,那便不會察覺到歲月在他身上的痕迹。
時年這才察覺到,她似乎經常有意無意地搜尋秦荀的消息:他獲得了國内外的音樂獎項、他在大型晚會上表演、他被知名畫家公開示愛。
其實她一刻都沒有忘記過秦荀。
從她第一眼見到秦荀的那一刻,秦荀就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上。
秘書問需要什麼茶水,時年自然地說:“桂花烏龍。”
那是他曾經最愛喝的茶水,十年了,她竟然還記得。秦荀本有些憂色的臉上突然挂上了飛揚的笑容。
顧盼生姿。
不得不說,時年就喜歡秦荀略帶侵略感和跋扈感的姿态。
慕強往往刻在強者的基因裡。
可惜他不行。
時年在心裡悄悄地歎了口氣。
秘書很快上了茶——時年常年在茶水間裡準備這種茶,雖然從不見她喝過。
如今總算知道真相。
好奇心驅使秘書想多停留一會兒,職業道德卻驅使她盡快退出時年的辦公室。
秘書走後,時年禮貌地請秦荀坐下:“好久不見,歡迎世界級的音樂家光臨寒舍,真令我這小地方蓬荜生輝呀。”時年戴上社交面具,脫口而出的都是場面話。
秦荀似乎覺得見外,不想用這麼官方的口吻交流,他主動伸出雙手想和時年擁抱,拉進和時年的距離。
時年暗自發笑,坦然地迎了上去,和秦荀結結實實抱了一下:“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秦荀把帶來的禮物和門票遞給時年:“請你去聽音樂會。”
時年接過門票,是秦荀世界巡演香斐(編的地名)站。
他們戀愛時,時年曾說過自己很向往香斐海島,那裡群海環繞,海鷗成群,島上大片草地和鮮花,是名副其實的世外桃源。
秦荀在那裡辦了一場室外演奏會。
時年說自己完全沒有觸動是假的,但這個觸動是完全無用的感情負擔:“我太忙了,沒時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