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沫被司徒領走以後,藍璐懿又在會議室找了一陣子胸針,仍舊未見,也就隻有乘坐電梯離開。同乘電梯的人時不時的往藍璐懿的胸口瞄上一眼,忍笑的表情讓臉上的肌肉一顫一顫的,藍璐懿看看對方胸前挂着的訪客門禁卡,沒做回應。電梯一停,藍徑直走到洗手間整理妝容去了。一向注重形象的藍璐懿,站在鏡子前,心情很是不爽,隻見純色套裝,胸口處一抹粉紅印在上面,嘴唇的形狀清晰可見,整個人身子前傾,伏在洗手台上的手掌,幾乎要嵌入花色大理石了。回到辦公室,打電話給服裝店。
電話響了半天,才有人接起來。店鋪老闆一聽藍璐懿的聲音,趕忙解釋起來,她說,店裡的活最近有點多,一時照顧不周,稍有怠慢,還請藍總見諒,接着又說以前專門給藍總送衣服的夥計最近生病請了假,這次派一個新人為之服務。待藍璐懿同意後,服裝店老闆才松了一口氣,馬上差人去送衣服,還不忘囑咐這個新來的小夥子,這位客人是店裡的老主顧,怠慢不得,人長比範冰冰還要漂亮。小夥計一聽,心底泛起波瀾,真是應了那句美女都在民間啊,還沒來得及開始YY,他的那點小心思就全被老闆看了去。店鋪老闆拍着年輕人的肩膀,叮囑,千萬不要活動心眼,那個客戶是你招惹不起的,切莫記得别去貿然直視,衣服送到,取了簽單,回來就好。老闆的話說的語重心長,小夥計的心卻被那美貌的傳言,誘惑的心裡癢癢,計劃着一睹芳容,當然他真的這樣做了。常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小夥計算是深有體會了。小夥子再吃癟之後,灰溜溜的離開了辦公室,内心受到打擊的他,隻顧着自顧自的舔舐傷口,一時間忘記了鎖門的這件事情。
搞不清狀況的夏梓沫背倚着門站在門口,半張着口,如果周圍空氣足夠涼爽的話,一定可以看到她呵出來的咕咕熱氣化作白煙。血液迅速流回心房,小小的心髒腫脹的像個紫米饅頭,繼續的擴張上移,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尴尬的卡住了。藍璐懿辦公室的門是特殊材質,傳音效果不是特别好。放在以前,這些也都不能稱之為事情。以前助理在的時候,有客來訪,藍都會接到内線電話,并且告之助理是請人進來,還是讓來人門外等候。這段時間助理不在,藍璐懿的工作多少也收到了一些影響。譬如今天這一處,就夠消化一陣子的了。
“轉過去。”藍璐懿蹙眉嗔怒,聲音很輕很低,字字要得清晰。
“......”夏梓沫抱着文件轉過身,噢麥嘎,上班的感覺糟透了,才剛第一天啊,糟的這叫什麼罪,被罰面壁,态度還那麼惡劣,這女人是不是更年期了,脾氣這麼壞,可惜了那副惹人憐愛的皮囊,哎,真是沒天理啊。低頭看看門把手,随手轉了一下鎖頭,“嘎達”一聲,門被落了鎖,這下應該不會再有人進來了吧。雖說被藍璐懿勒令面壁這件事情讓人很是不爽,不過要是換做自己換衣服的時候,被個陌生人看到......夏梓沫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夏同學是個有暴力傾向的女青年,手扶着胸口,确保小心髒還在胸口駐紮。
“你找我有事嗎?”換好衣服的藍璐懿,把髒了的衣服,随手放到一邊,整理着新外套。服裝店的設計師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衣裝的設計,布料的剪裁和縫接,也越來越切合藍璐懿的口味,果然默契也是可以培養的。
“嗯,是這樣的。司徒總監讓我找藍總簽個字。”夏梓沫老實的對牆說着話,她暗暗告訴自己,要淡定,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個偶然,藍總的語氣聽起來也沒有很生氣,所以小心些,隻做分内就好,工作第一。
“給我吧。”藍璐懿坐下來,吩咐着。方才夏梓沫落鎖的動作,讓她安心不少,看起來這個小姑娘還沒有像她之前的舉止那樣單純到蠢。
接到旨意的夏梓沫,慢吞吞的轉過身子,低着頭往前一步步的走着,像是做錯了的孩子,又像是個舊時候的奴才,當然後者還是有那麼丁點誇張在裡面的,奴才怎能和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像比較呢,隻是姿态略像而已。
藍璐懿接過材料,翻開文件夾,大緻翻了幾下,看了些比較重要的部分,又從筆筒裡面抽出一支萬寶龍,随手一劃,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遞了回去。夏梓沫翻倒最後一頁,确認老闆的名字已經簽妥,“藍璐懿”三個字顯然被人設計過,字體筆畫流暢,筆鋒突出,力道也剛好。見字如見人,夏梓沫一向對寫得好看的字,有些小迷戀,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的老闆,而是一個朋友,她一定會問人家這個是什麼筆體,如何才能練得。
看着夏梓沫認真的模樣,藍璐懿收回了之前對她的評價,唯一能夠肯定的是眼前的這個人,仍舊是個孩子,涉世未深,純白如紙,其他的定義都太早,而且也沒有什麼必要。
“那,藍總,我就先回去了。”夏梓沫擡頭看向藍璐懿,藍端坐在電腦前,随手敲着鍵盤,右手随性一揚,窩在衣服裡面的長發随之甩出,好不驚豔。看到放在一邊的髒衣服,夏梓沫想到了什麼似的,站起又坐下,“藍總。”
“嗯?”藍璐懿停下手裡的工作,擡頭看着她。
“那個,”夏手指着衣服,“我拿去幹洗吧。很抱歉,給您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