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時月伊一腳踹開房門,晟陽和季常明都知道,如果隻去兩個人,那夢裡的黑貓今天不管是修毛還是針灸都享受不到了。
“魚腸!動作快點!”她踹完自己的房門,起床氣還沒消,順腳的事兒,擡起來就要踹剛從樓上下來的巫雨誠,“上次不是說要比嗎?正好,就這次比!”
這次外面天光大亮,而且亮了有一陣了,奈何時月伊自從前兩天熬了一宿天亮才睡之後這個時差一直就沒倒過來。
一串髒話中夾雜着一句:“打擾老娘好夢!”巫雨誠熟練地躲開踹過來的一腳,撇撇嘴,沒敢招惹她,灰溜溜地跑到前面去了。
“要不小伊這次就别去了吧,少一個人也沒……”安塵在她身後兩步,笑眯眯地試圖安撫,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時月伊:“不可能!管它是黑貓白貓還是沉哪的山,不進去抽它一頓我睡不着覺!”
起床氣,也可以是一種提高工作效率的東西,一行人跟打卡似的,跟着時月伊一路超速,風馳電掣般抵達現場,剛到就躺下三個,夏曉青心跳還沒恢複正常速度,又立馬跟着晟陽安塵轉身扛着隊友往回飛,連殺屍體吓人都忘了,還是被旁邊苦着臉的小警察喊住的。
晟陽一甩手制造了個血腥場面,還送了那小警察一個白眼。
被翻白眼的男人往同事身後退了半步,生怕下一個血腥場景的主人公就是自己。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跟這群說不好神不神秘但一定令人膽寒的特殊人員說任何一句話話,但上面明确要求了,“殺人”的活必須由伯奇來幹,他們是把屍體人偶一塊帶走也好,還是留下一具人體一灘血也好,總之要讓人們都知道,不管那還在活動的人到底是死是活,都是伯奇讓他們再也動不了,旁邊另一群穿着普通制服的隻是個收屍的,盡管一開始按住人的就是這群收屍的。
“常明那好奇心旺盛的毛病應該早好了。”晟陽瞥見安塵微微抿起的嘴唇,忽然開口,“雨誠和小月伊必要時是不會像夏曉青那樣為了不傷無辜束手束腳。但雨誠做事向來要做得幹幹淨淨,兩次的情景應該不會有太大變化,公共場合,周圍随時可能出現無關人士,不能保證有足夠的時間處理現場,他不會貿然出手給自己找麻煩。小月伊雖然平時一點就着,但正經的時候比誰都冷靜,而且這次是要殺人,且時間上很悠閑,這點很有利,隻要對方不貿然攻擊,她在完全搞清楚情況前不會沖動出手的。”
安塵聽得有點發愣,問:“那常明跟着去幹什麼?”
“嗯?”晟陽想了想,問,“你以為常明是去攔着他倆清醒之前别出手的啊?”
安塵:“不是嗎?”
“雨誠和小月伊一起,這倆湊一塊,常明和他們誰先清醒還不好說呢。”晟陽說,“我還以為你是在擔心常明會動手殺黑貓——我猜對了一半,你也猜對了一半,常明确實是去攔着人别作死的,不過不是在一開始。”
她笑了笑,明豔動人,另一邊的夏曉青看了卻隻覺一陣小涼風順着脊柱溜過。
晟陽: “等着吧,這半個月的小玩具馬上就有着落了。”
“小山!”清晨,路邊的一扇窗戶被打開,裡面的大嬸拿着什麼站在窗口,喊住路過的男人,“又沒吃飯吧?”
“沒呢。”男人小跑着過去,熟稔地說,“這不專門留着肚子等您投喂呢麼?又有什麼好吃的呀?”
大嬸把裝在袋子裡包好的三明治遞過去,手順道在他腦袋上敲了下:“哪天胃病進醫院,看學生們不笑話你!”
“真進了誰笑話我我罰他跑圈!”男人故作兇狠地說完,道了謝擡腳要往車站走,“謝謝嬸兒!走了啊。”
“诶!等會!”大嬸攔住他,問,“自己家泡的茶葉蛋要不要,給你拿幾個。”
“要!”這男人估計還是個吃貨,一聽還有吃的腳底下轉得跟安了個軸似的,“要三……呸,一個就夠。”
大嬸笑呵呵地給他撈茶葉蛋,說:“跟嬸兒還客氣什麼。”
“真一個就夠,我這不是成天‘三二一’、‘三二一’的說順嘴了嗎。”
大嬸最後還是給他裝了三個茶葉蛋,叫他吃不了拿去喂他外面那群小貓小狗去。男人嘴裡抹了蜜似的,三兩句話道個謝都能謝得人心花怒放,問他想吃什麼說明天早上給他做。
路上邊走邊吃解決了一個三明治三個蛋清,剩下的蛋黃放在裝貓糧的小盒裡,翻過高牆,戳碎了倒上牛奶一起泡開,男人今天難得沒被各種不會說人話的“債主”們纏住,坐在一旁優哉遊哉地看着小貓們吃飯,還從口袋裡掏了根沒用上的火腿腸,跟小貓們一塊吃,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才翻出去往另一邊的教學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