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推你轉一圈！”夏曉青說着，往夏知春碗裡夾菜，還往人嘴裡塞了一口，“吃飯吃飯，别山了，上班也山下班也山，腦子都快變成座山了。”

夏知春聞言睜大了眼，想說話，但嘴裡被塞了一口飯，嚼了兩下就往下吞，差點沒噎着，咳了幾聲才說出來：“上班也山？夢裡有山嗎？什麼樣子？很高嗎？爬一趟要多久？”

“停停停，先喝口水。”夏曉青遞過去杯水，擡手給他捋了捋後背，說，“沒有真的山，隻有個又要殺又不能殺的臣小山老師。怎麼忽然這麼想爬山啊？”

夏知春接過水，喝了口，說：“今天送信的時候，在一個喜歡舊時代遠古文化的老婆婆家借了本詩集看，第一篇就有一段是寫山的。我還記得有一句是君臣什麼……什麼的，然後是但遠山長……什麼山什麼，什麼山什麼。”

夏曉青聽他說“君臣什麼什麼”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心說這一句話記了跟沒記一樣。聽到“但遠山長”，突然正色起來，等夏知春說完，立馬追問：“這句詩可以查得到嗎？或者能幫我再向那個婆婆借一下那本詩集嗎？”

“哦哦……我把那句詩抄下來了，等我去找一下。”夏知春貌似沒太明白現狀，表情看起來有點懵，但還是起身去卧室，不到一分鐘後，拿着一張信紙回到餐桌。

同為複古物品愛好者，夏知春和安塵不太一樣，安塵的紙筆買來基本都是放着落灰，夏知春卻是真的會用。

和可愛秀氣的外表不同，也和有些孩子氣的性格不同，夏知春的字迹灑脫、張揚。一橫一豎，一撇一捺，無一不帶着從未在他本人身上出現過的鋒利。

夏曉青接過信紙，将上面的話發給晟陽她們，才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這句話怎麼了嗎？”夏知春問他。

夏曉青擡手揉揉他的頭發：“還不确定，但你說不定幫大忙了。”

“真的啊？”夏知春聽他這麼說，毫不謙虛地自誇道，“什麼都不知道也能幫上大忙，這麼厲害啊我？”

夏曉青點點頭：“是啊，我弟弟就是這麼厲害。”

夏知春胡說八道：“那給我申請個編外顧問吧，我能賺份外快，你們能快點破夢，少上幾周007。”

“那不行。”夏曉青裝着歎了口氣，“我們這工作摻和進來就得簽賣身契，我可舍不得把我弟弟賣了。”

這邊兄弟倆半胡扯半玩笑地聊着吃完一頓飯，那邊栖影樓裡晟陽點開終端，看着夏曉青發來的消息，還隻有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一直也沒個補充說明。

不過也可能是發來這句話的人也和她一樣，隻是腦海中有一個模糊的猜想，做不出什麼具體的說明。

君臣一夢，今古空名。但遠山長，雲山亂，曉山青。

遠山，雲山，曉山。

小山，小老師，小山老師。貌似從來沒有人喊過他臣遠山。

曉山，曉老師，曉山老師。

是臣遠山？還是臣曉山？

如果是臣曉山，那……臣遠山又是誰？臣遠山和臣曉山之間，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