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與馬克爾相遇了,後者急急忙忙地低下頭,咬起了大拇指甲,似乎是為了那些佶屈聱牙的古代如尼文單詞大傷腦筋,犬齒咬住了嘴角。
為什麼心虛呢?就馬克爾對待卡勒,或者和謝醉玉說話的神情,他應該一邊瞻前顧後,同時又止不住的自鳴得意,“馬克爾,你怎麼在出汗啊?”清清脆脆的女聲響起,索納塔将窗打開了一條縫,有一隻長耳貓頭鷹正朝着飛來。
“圖書館裡的暖氣開得太足了。”
那說明她猜對了,奧利維亞眼神落在一旁的表盤上,馬克爾,确切的說是他背後的巫粹黨,也許想要把她釣出來,但他什麼都沒做,既沒有跟蹤,調查,揭發,也沒有私下接觸--雖然奧利維亞不得不承認馬克爾家的萬貫家财很有吸引力。
對方暫時被她糊住了,他們不太清楚這個15歲的斯萊特林級長究竟想要什麼。
在需要的情況下,奧利維亞會讓自己清心寡欲的一種令人咋舌的地步。
反正她不會主動去找巫粹黨,一方面這無異于與虎謀皮,況且巫粹黨的勢力和她隔了一個英吉利海峽,信息傳遞太慢,事事落人一步,不論作為哪種角色都是一種危險的征兆。
其二,來源于她和裡德爾的共同推測,那就是格林德沃失敗的可能性很大--雖然兩人的推理思路大相徑庭--他們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通過密耳傳音來強行說服對方,不過沒有任何結果。
如果自願主動,肯定會重判,奧利維亞更願意拿鐵飯碗,比如魔法部這個工作單位,不管發生什麼,它始終都在那裡。
最後,她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巫粹黨去找她做什麼?僅僅是因為她是沙菲克的女兒,難道巫粹黨内部也實行世襲制嗎?奧利維亞好玩的輕牽嘴角。如果是因為鄧布利多的話,那更是一件大麻煩了。
綜上所述,巫粹黨的橄榄枝能混稀泥就混稀泥,雖然為了錢她可以豁出命,但這些錢入的賬戶必須是她的,她可不想被千夫所指,又身無分文。
通常這兩者是牢牢挂鈎的。
奧利維亞撩起頭發淺淡的笑了笑,她百般無賴看着手表銀色的指針一格一格的跳動着,可惜她一向不喜歡循規蹈矩,除非是她自己建立的秩序感,“時間快到了,能幫我去跟梅樂思教授說一下嗎?”
“Ok,ok.”索納塔俏皮的比了個手勢,“複活節彩蛋。”油光水滑的貓頭鷹蹦到她面前,索納塔确認死的看了一眼上面的署名,望了望四周,确認奈利夫人不在,便取出巧克力遞給三人,“祝你好運。”她眨了眨眼。
“謝謝啦。”奧利維亞彎起眼角笑了笑,謝醉玉輕輕地道了謝,他豎起書本,小口小口地舔起了粽色的固體,就像卡布蘭奇養的那隻小貓。
失去這些人也許會有點不舍得吧。但也隻有一點。
奧利維亞三口兩口地咬碎了巧克力,任由甜蜜的粽色汁液在口腔裡回蕩,她攏了攏頭發,将碎發别到腦後,露出光潔而飽滿的額頭,調整胸前的級長徽章,撫平長袍上的細微轍皺。
她望着大理石裡自己模糊的影象,幹淨清爽的學生氣。奧利維亞白皙的臉上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
好了。
奧利維亞禮貌的輕敲橡木大門,裡面傳來斯拉格霍恩的聲音,“進來吧,沙菲克小姐。”
奧利維亞打開大門,和一個面色陰沉的黑發女孩擦過,後者對她禮貌地點了點頭,艾琳·普林斯,霍格沃茨的高布石隊長,奧利維亞和她玩過幾局,不過主要目的是向她請教一個魔藥的配方,書本上那個太複雜了,而普林斯在化簡魔藥步驟方面天賦異禀。
“沙菲克小姐,你和普林斯小姐認識?”斯拉格霍恩遺憾地看着普林斯的背影,奧利維亞知道他曾多次想拉普林斯入夥鼻涕蟲俱樂部,不過被她婉拒了。這個女孩顯然認為同高布石和魔藥比起來這些俱樂部什麼的有的沒的簡直是無聊透頂。
“還好。”奧利維亞坐姿拘緊,她悄聲細語地說,“她有點孤僻,不過魔藥很優秀,我覺得她應該會對我們每周一次的魔藥交流會比較感興趣。”
“那就麻煩你了,沙菲克小姐。”奧利維亞抿起嘴角,甜甜的笑了笑。
她就是靠這種方法得到斯拉格霍恩的賞識,進而加入鼻涕蟲俱樂部的,因為當她剛剛進入霍格沃茨的時候,沙菲克的″光輝事迹"縱使被魔法部百般遮掩,但對于消息靈通的斯拉格霍恩來說,還是略有耳聞的。
為了得到斯拉格霍恩的好感,奧利維亞将斯拉格霍恩那些求之若渴,卻油鹽不進的天才學生想盡辦法拉入了夥。
等到奧利維亞讀了《資治通鑒》,她發現自己的做法和呂雉鞏固自己兒子劉盈皇位的做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畢竟自己既然能夠使那些天才學生動容,那就說明自己本身也資質不凡,況且斯拉格霍恩教授又多了一條擴展自己人脈渠道的方式,何樂而不為呢?
“好了,言歸正傳。”斯拉格霍恩拖過他面前的一杳羊皮紙,薄荷的清香,阿布拉克薩斯給他送了很别緻的聖誕禮物啊,“你的成績一向優秀,從來不讓我們操心。那麼你的未來職業規劃是什麼,我想作為過來人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他和藹的笑了笑。
“我想當一個傲羅。”奧利維亞毫不猶豫地說。
“哦,那可是個辛苦的活。”斯拉格霍恩往茶杯裡扔幾塊糖,認真地評價道,“你要在O.W.L.和N.E.W.T.中拿到不低于E的成績,梅樂思對你的評價很高”
奧利維亞高興的笑了一下,她點了點頭,身體前傾,作洗耳恭聽狀,“然後你要經過為期三年的傲羅訓練,主要針對承受壓力方面展示出良好的反應能力以及毅力和獻身精神,還有防禦術方面的培訓,以及體能。”
“體能?”奧利維亞适時的表現出疑惑,“是麻瓜的那種格鬥嗎?”
斯拉格霍恩點了點頭,“是的,因為當面對窮兇極惡的黑巫師時,大多數人相信魔杖并不是時刻都能牢牢待在自己手裡的,所以對你這樣的小姑娘來說,中間吃的苦會比平常人更多,而且現在又是特殊時期。”
奧利維亞伸展了一下自己自己的手掌,那确實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看不出有絲亳可以扭斷人頭的力量。
奧利維亞認為這個不用擔心。
“那完成三年的培訓之後呢,教授?”
“還有幾年的實習期間,長短不同,我也不好說。”
“那在實習期間,他們會發工資嗎?"奧利維亞擔心地問。
“會的,但是錢不多,不過實習期間主要是住在實習傲羅的宿舍裡,所以吃住不用擔心。”
“這樣啊,謝謝教授了。”
“哪裡哪裡,有什麼好麻煩的?”斯拉格霍恩擺擺手,“不過按我的個人建議,以你的人脈和見識,還是适合做一些文書工作,比如威森加摩的律師,就像你的學姐塞爾溫小姐那樣,能晉升得很快--如果你能像現在一樣給我送菠蘿蜜餞的話。”
奧利維亞微微一笑,“師恩難忘,教授,您知道的,像我這樣的年輕人總是喜歡新鮮的東西。”她笑容略微放松,随即又認真地說,“當然,我會好好琢磨您的建議,它們對我的幫助總是很大。”
“沒有沒有,如果實在說它們有什麼珍貴的話,那也隻是我比你們多了幾年的人生經驗而已。”斯拉格霍恩故作謙虛的說,“你們年輕人呐,才是真正前途無量的那一批--不過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盡管向我寄信好了,我很樂意給你一些建議,沙菲克小姐。”
别忘了帶上些菠蘿蜜餞,奧利維亞暗想,感謝索納塔這個朋友,她總能知道些有用的信息。
談話接近尾聲,“那今天就到這裡吧,沙菲克小姐。”在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後,斯拉格霍恩舒舒服服的往真皮椅上一靠,?像一隻成精的海象。
“祝您有愉快的一天,教授。”奧利維亞微微躬身,“謝謝您的指導,再見。”
斯拉格霍恩對她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奧利維亞輕手輕腳地掩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