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沒說話。
空氣一時間凝固了。
奧利維亞飛快地眨了眨眼,轉而盯着魚缸,就好像這濃密的水草裡有什麼可以讓他看破宇宙的奧秘,或者讓她學會守護神咒的秘籍似的。
好像真地悟到了點什麼似的,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需要我給你一點止咳水嗎?”奧利維亞舒了一口氣,她手表上銀色的秒針一格一格地開始跳動,“不用啊。”她撩了撩頭發,好像聽說了什麼令她心花怒放的消息。
“驅趕攝魂怪也不一定要守護神。”裡德爾把話題從就業方面拉了回來,“況且守護神隻能趕跑攝魂怪,我知道一種更強大,更有力的方法,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教你。”
“這麼說,我還真成了你學生了。”奧利維亞調笑,指節頂着下巴,似乎不給自己的腦袋搞點支撐,頭就會像那個格蘭芬多塔的幽靈一樣掉下來,“好吧,謝謝你的好意,湯姆,不過我還是更想要守護神一些。”
“結果一樣不就行了,而且就你來說,沒準這種咒語還容易些呢--還是你想要激我,和你一起學習守護神咒。”
奧利維亞臉上活色生香的笑容滞了一下,“那到沒有,沒淮,我隻是想惹你生氣呢。”
“這種沒有營養的話已經是你說的第四次了,奧利維亞。”裡德爾提醒道,他一向不喜歡這種沒有用處,有點像調情的話,雖然算不上讨厭,不過他還是更喜歡做實驗時的奧利維亞。
冷靜,理智又冷血。是一把快刀,又正好沒有刀鞘收着。
“我都快記不清了,可是你還記着呢。”奧利維亞故作驚訝,她此時的神色,就像莎士比亞劇本裡的人物,說着唱歌兒似的話,繁複又冗長。
似乎她時時刻刻的站在舞台上,用浮誇卻又唱作俱佳的表演取悅每一個觀者。
隻可惜面前的這人并不好取悅。
“All right.”奧利維亞讨饒般地攤了攤手,“不過我這次來,還是真的有要事跟你說呢。”
“是啊,在開始要事前你先和我談了大約二十分鐘--”
“這不是斯萊特林們特有的儀式感嘛,在看重要事務之前,先發表發表演講之類的。”奧利維亞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圓形白色硬盤,“就是上次我們談的那個案子。”
一個衣衫褴褛的人憑空出現在了神秘事務司,一小隊傲羅前去處理,為首那位是阿瑞斯·芬威克--他的名字實在太讓人印象深刻了,21歲,才剛結婚,所以他才被留在後方,沒被派去抗擊格林德沃。
本來這倒沒什麼,畢竟神秘事務司經常發生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但這個人扯住他的褲角喊他爸爸,也許還說了點别的什麼,但被人--也許沐恩部長--勒令禁止說出去。
這個人被送到聖芒戈,從他身上檢測出了多種黑魔法和不可饒恕咒,似乎受過刑,而沐恩部長的閉口不言則加劇了謠言的滋長。畢竟他打定主意決心保守秘密,而秘密常常不胫而走。
有人認為英國魔法部和格林德沃勾結,也有人認為沐恩在背地裡用普通巫師推進魔法實驗,總之,一時間英國人心不穩,謠言四起--大概少不了巫粹黨的推波助瀾。
“血緣檢測出來,他确實和芬威克有血緣關系。”
“真的是時間旅行出了意外?”
“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奧利維亞淡淡的說,“他确實經曆了時間旅行,畢竟他來自二十五--二十多年後,但他的身上的傷肯定不是意外。”
“時間旅行是有代價的,傷口像黑魔法也不奇怪。”
“他身上施展的咒語很有技巧,施咒者顯然精通刑訊手段,且魔力強大,從魔法部流出的一張照片來看,魔力特點像是阿茲卡班那個‘獵人先生’--”
“可是他并沒有逃出來,不是嗎?”
“但并不意味着20多年後這座監獄不會倒啊。”奧利維亞好玩地笑了笑,“不過實際上,這件事和你有點關系。”
“我?”裡德爾揚起了眉。
“他見到他父親--”奧利維亞在空氣裡打了個引号,像個普通的小女孩似的,天真的笑了起來,似乎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第一句話就喊了你的名字。”
裡德爾眸色轉深,他面無表情,“說下去。”
“好嘞,請看視頻。”奧利維亞儀式性的欠了欠身,輕點圓形硬盤,“魔法部内部的視頻,我弄到可不容易。”她從容的笑了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閑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