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的布魯斯女褲啊，你真的過目不忘？像馬克爾和我說的。”索納塔當真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胳膊肘一動，把紙張壓得翹了角。

“主要是我那題錯了，當時我也和你這麼算的，結果弄出了一個超級複雜的數字。”謝醉玉歎了口氣，眨了眨眼“過目不忘那是馬克爾誇張的，要不就是魔法史背得多了，你們肯定也行--紙皺了。”

“啊，謝謝啦。”索納塔大大咧咧地撫平紙上的皺紋，“你又怎麼看見的？”她轉向奧利維亞，戳了戳紙上的墨點，“你也記得？”

“有點印象，然後看到下面露出的筆畫就想到了。”奧利維亞聳了聳肩，“你們--”

“嘩啦“水花濺起，層層疊疊的荷葉被人一把撩開，謝醉玉很快地偏過頭去，顯些崴了脖子，[哎呀，打撓你們了嗎？]輕輕柔柔地女聲用中文打趣道，[男孩，你真得好容易害羞呀。]

[非禮勿視。]謝醉玉悶悶地說，他似乎拿不準該不該用眼睛看着對方，所以保持着一種别扭的落枕姿勢。

“這是人魚？”索納塔壓着嗓子問奧利維亞，“神奇保護課上不是說它們在水上不能說人話嗎？”

“鲛人和人魚同科不同屬，中國的事情其實我也不太懂，可以到時候問一問謝醉玉。”奧利維亞同樣悄聲建議道，同時打量着它--她，和黑湖那些人偏魚的人魚來說，鲛人可長得漂亮多了，奧利維亞的目光滑過她濕漉漉的墨發，倒底什麼樣的方法才可以讓她流出淚來呢？

[好啦，我下半身全泡在水裡，你可以看我的。]鲛人無奈地擺了擺手。

[你的藥水泡好了？我媽媽讓你在清心湖裡待夠兩個時辰，況且你尾巴上的傷還沒好透，這樣可能會感染的。]。

[主要是這藥這味道吧，有點像腌山貨，我倒不是嫌棄，畢竟你媽和沈道長可是救了我--]鲛人誇了誇，随即心虛地轉移了話題，[反正，這兩個漂亮的小女孩是誰，你的女友？]

[女性朋友，這位是--]謝醉玉示意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沙菲克。”奧利維亞友好的笑了起來[很高興認識您。]

[我是索納塔·恰佩克]索納塔大膽而艱難的開口[抱歉，我不太會說中文，如果您能說得慢一點，我想我還是可以聽懂的。]

[哦，沒事，你是沒聽過那些外國人魚，說得話半句都聽不懂]鲛人健談多了，她明顯很高興看到話題轉移出深水區[你們幹嘛都叫我您啊，我也沒比你們大多少啊--起碼我看起來很年輕啊。]

奧利維亞想起關于人魚肉可以長生不老的傳言，如果按照比例推算，那這條鲛人的年齡應該比他們三個加起來平方再乘二來得大。

是因為中國風水好養人嗎。奧利維亞摸了摸下巴。

[所以你還沒有泡好藥？]謝醉玉就像一個指南針，使終執着地指着同一個方向，[我還是覺得--而且清心湖那裡靈氣比較充盈，對你的化形和修煉很有用--]

[打住，所以你真的一定要抓牢這件事不放。]

謝醉玉眨了眨眼，點點頭[我今天晚上就去改進一下配方，保證第二天你泡的時候不會聞到異味]他确切地承諾道[你今天能不能先将就一下--就一下？]

[你這人，忒認真。]鲛人水面上浮出兩隻眼睛[謝謝啦。]她的聲音從水下發出，這也許也算是鲛人的一種特殊能力了。

索納塔笑嘻嘻地看着謝醉玉，“怎麼了？”謝醉玉摸了摸自己的臉。

“謝，你可是個超級大好人！”謝醉玉目光移向奧利維亞，奧利維亞微笑着看他，桃花眼裡盛着化不開的笑意，她覺得謝醉玉黑色的眼睛仿似透明，“诶，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下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