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站就又是十分鐘。
等林清書端着面碗正準備吃的時候,才發現小白已經站在狗碗面前有一會兒了。
“不好吃嗎?”林清書做狗飯用的食材都是剛買回來的新鮮食材。
許白安聽了這話,還是站在碗面前不動,佯裝一尊雕像。
不是,你猜。
“不愛吃嗎?”
林清書有些拿不準,他下午留的肉幹多,也有可能小狗并不餓。
許白安聽見了關鍵詞,立刻擡頭,但還是沒有給任何反應。
他就是要這樣,讓林清書自己想到底哪裡有問題,讓林清書自己懷疑自己的做飯水準。這才是反擊的最高境界。
不需要任何言語就能打擊到對方的自信心。
林清書放下面碗,他坐在椅子上,稍微一彎腰,伸手摟過小白。
手從許白安暖和的毛裡穿過,下一瞬,許白安感覺到天翻地覆。
白土松四隻粉嫩的小爪子朝上,肚皮覆蓋着一層淺淺的絨毛,擡着腦袋。
這是要幹什麼?
許白安一腦袋問号,條件反射地用大尾巴遮住自己的身體。
林清書撥開擋着視線的尾巴,大手輕輕揉上小狗的肚皮。
他摸到了一點小凸起,皺皺眉,以為是什麼蚊蟲叮咬過的痕迹。
林清書輕輕扒開一點絨毛,然後看見一顆黑黑的小痣在小狗肚皮上。
如果不是土松的皮膚以白色為主,林清書真不知道狗也會長痣。
林清書正準備繼續摸索一下剛才感受到的凸起。
“嘶。”
林清書倒吸一口涼氣。
小白尖銳的犬齒咬在手背上,一陣刺痛。
“怎麼了?”林清書用另外一隻手拍拍狗頭,想要安撫一下小狗。
然而手背身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許白安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
還能怎麼了?!
許白安黑亮的圓眼睛瞪着林清書。
他怎麼能……怎麼能摸得這麼理直氣壯?!
一人一狗僵持着對視。
林清書突然反應過來,他剛才摸到的可能是小狗小小的…
許白安簡直要氣炸了,他如果是一般的小狗那無所謂。
可他能化形以後就有着一半的人身都是一起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
就算…就算他是狗的形态,那也不能…
不能這樣啊…
許白安憤怒之餘還覺得有點委屈。
林清書趕緊把小狗翻回來。
他意識到自己摸到了什麼,不再試圖把手抽出來,而是安撫地輕拍着小狗的背。
也不管小狗能不能聽懂,林清書一個勁地說:“對不起。”
許白安怨恨地盯着林清書。
不感同身受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對不起?
他腦袋發熱,直接一頭撞在林清書的腹部,把自己腦門都撞痛了。
這還不夠。
許白安一腔怒意無處發洩。
他不安分地在林清書懷裡扭來扭去。看準時機,蹭地一下從衣服下擺鑽了進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許白安在衣服的籠罩下,一口咬上了林清書的胸肌。
口感緊實,富有彈力。
許白安不過腦子,舔了一口。
不對。
許白安清醒過來,呸呸吐了兩口,跳下椅子,噔噔噔地垂着尾巴跑到陽台上望月亮。
等林清書煎好一份大蝦,又配上西藍花和牛肉粒作為賠罪時,他給自己煮的面條已經坨的不成樣子了。
“吃完可以原諒我嗎?”林清書貢獻上整個冰箱最好的食材。
他把碗放在地上,猶如在放置一個捕獲獵物的陷阱。
許白安動動鼻子,肉類獨特的香氣萦繞着勾引他。
狗愛吃飯,天經地義。
許白安從不苛責自己的肚子,更何況這是林清書應該上供給他的。
許白安心安理得,無所顧忌。
于是林清書就見某隻饞狗一邊防着自己,一邊搖着尾巴接近食物。
小狗就是這點好。
林清書感慨,有吃的就不記仇。
許白安一口一隻蝦,還不忘來口西蘭花改善口感。
吃完再恨你。
許白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