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書有些尴尬,抿了下嘴。
“憋死了你負責。”林清書嘴硬道。
許白安用手在林清書衣服上亂蹭,嫌棄地說:“你是狗嗎林清書。”
林清書不說話,任由許白安在他身上擦手。
有幾撮碎發從許白安的帽檐側邊漏出來,被風吹的晃蕩。
淺金色的發梢明亮,林清書突然問他:“你是混血兒嗎?”
許白安一邊大力擦手,一邊搖頭。
不是混血兒,剛剛才知道自己是混血妖。
好在林清書也不是非要聽一個回複,他一向好奇心不算重,卻仿佛第一次發現,原來許白安的鼻子和眼睛都漂亮又明豔。
可愛的像洋娃娃。
林清書擡手,輕輕碰上了那撮調皮的頭發。
許白安一下子炸了毛,夾緊尾巴。
林清書的手離得太近,他不自覺的在帽子裡動了下耳朵。
林清書發現自己有哪裡不對勁了?
許白安顧不上擦自己的手了,“啪”把林清書亂碰的爪子打下去。
“你幹嘛?”
林清書驟然回神,手拐了彎,敲了一下許白安頭頂:“看看你是不是太久不上課,腦子生鏽了。”
許白安:“……”
林清書将自己剛才假模假樣做的筆記本丢給他:“副書記剛講的,自己看。”
說完,林清書就順着樓梯走了。
“誰要看這玩意啊……”許白安嘟囔着翻開筆記本。
本子上滿滿當當并非副書記講的廢話。
許白安翻過一頁,是上課的筆記,除了簡約的重點以外,書頁的右下角還有一個用筆随手畫的卡通小狗。
卡通小狗吐着舌頭,正在朝他wink。
-
許白安出了校門,散步到小區盡頭,一拐彎,一棟略微有些破敗的房子上挂着小牌。
——違規建築,請勿靠近。
他熟練的掀開牌子,進入樓棟後,牌子又自動複原。
樓道内猛然沖出一隻灰白色的花枝鼠。
許白安順腿踹了一腳,沒踹起來:“小可,你又肥了。”
花枝鼠吱吱叫了兩聲,扭着屁股往樓上跑。
“花姐!”許白安喊:“有大事發生了!”
“怎麼了怎麼了?”樓上噔噔噔跑下來一個挑染女子,看起來三十多歲,一頭巴黎畫染絢麗時髦,她看上去有些激動:“是小潘潘來附近開演唱會了嗎?”
小潘潘,因為一首《學貓叫》成為花姐心中的女神。
花姐原型是一隻漂亮的三花貓,隻是審美着實一般。
“花姐,你那花枝鼠怎麼又肥了。”許白安做到妖管局招待客人的椅子上。
椅子晃動了兩下,好在沒散架。
“哎,你别坐那個。”花姐搬了個馬紮:“這妖管局半年也沒一個客戶,上次小可把椅子腿咬爛了沒換。”
肥碩的花枝鼠聽見叫她,唧唧兩下,一頭撞在花姐腳上。
花姐摸摸花枝鼠腦袋,對許白安說肥表示不滿:“都姓花,我對小可好那是當然了,肥點可愛。”
許白安乖順的坐在椅子上,兩條大長腿疊起來。有些憋屈。
花姐也搬了把小凳子坐下,問他:“所以到底怎麼了?”
許白安把腦袋上的帽子薅下來,兩隻耳朵一下就跳了出來。
花姐啊呀一聲,驚喜的上手揉了一把。
“姐!”許白安變成人以後,耳朵有些敏感,他躲了一下,卻不及花姐手快。
“這不蠻可愛的嘛。”花姐滿足的搓了搓耳朵,又問他:“那尾巴呢?”
許白安:“褲子裡。”
剛說完,許白安就感覺到自己褲腰邊上一股力道,低頭就看見花枝鼠正在扒拉自己的褲腰帶。
許白安:……
他彈了花枝鼠一個腦瓜崩,清脆的悶響。
花姐笑了:“這麼久我才知道你還是混血妖。那你現在上學怎麼辦?”
許白安盤腿坐的有點累,換了個姿勢,把方校長說的那些都告訴了花姐。
比起不靠譜空降的方校長,許白安還是隻認花姐這個本土妖。
許白安:“所以說,姐,我這不是剛收到你回來的消息就找你來了嘛?”
“上學确實重要。”深受人類文化熏陶的花姐不會允許這個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妖肄業。
許白安點點頭:“對啊,你不知道,今天我看林清書神氣的不行,甩給我他的筆記本!”
“這什麼意思我能不知道?他簡直是在侮辱我,不用他的筆記我也能考過他好吧!”
許白安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林清書出手幫助他的原因,于是歸結為這是嘲諷。
林清書一定是覺得,就算給了自己筆記,自己也比不過他,這是對他的輕視!
“花姐。”許白安眼神堅定:“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控制住自己化形的時間?”
他知道自己現在狀态不穩定,需要進入原型休整,但如果能控制時間那就能更好的——
卷起來。
林清書你等着。
許白安想,做了筆記又怎樣?他讓林清書今晚沒那個體力複習!
-
許白安從妖管局,也就是花姐的家出來,手腕上多了一塊黑色的手表。
他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林清書正在上專業課。
許白安沒想到,為了視奸對方學習行程而背下的課表,到此刻居然格外有用。
他悠哉悠哉回到林清書的家,密碼他見林清書輸入果,打開的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