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材質的聘書滑溜溜,再加上多媒體教室是木頭桌子,聘書受了力,猶如冰上的桌球,呲溜一下滑走。
許白安緩慢地擡起紅章……
“許白安。”林清書淡聲叫他,很明顯看見了自己證書上糊成一團紅的章印。
果真一覽無餘。
許白安渾身一震,然後迅速推卸責任:“我靠,這桌子怎麼這麼滑?”
楊玉這才接着說完:“所以需要兩個人一起,一個扶着,一個蓋。”
許白安看着手底下的聘書,據他了解,林清書應該也對這聘書沒什麼所謂。
他說:“林清書……”你介意也沒辦法了。
“就這樣蓋。”林清書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後,一伸手,按住了寫着自己名字的聘書。
這樣的姿勢兩人離得極近,楊玉站在一邊,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她和讨厭的女生之間會是這個距離嗎?
楊玉光想着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狠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林清書說:“你這樣的準頭,給豬身上蓋檢驗合格證都能蓋自己身上。”
許白安罵他:“你騎馬一定喜歡放炮吧。”
馬後炮。
“扶好!”許白安嘟囔了一句,因為确實蓋毀了人的證書,他語氣其實有些軟:“等下要毀了别人的,你也有責任。”
林清書:“所以我的被你蓋毀了就沒關系?”
“你怎麼這麼小氣。”許白安開始流水線工作,他拿下一張,林清書按住證書邊緣,一個圓潤清晰的章就完成了。
“我又小氣了?”林清書無語地幫他拿下一張證書:“我要小氣剛才你的那張早就被撕碎了。”
許白安手起章落,又是一個完美的印章。
兩人配合的越來越好,許白安甚至沒注意,自己已經越來越偏向林清書那邊。
他的手表靠在林清書的手腕處,林清書隻看了一眼,便接着給他遞證書。
竟然是少見的和諧。
楊玉和學弟在另外一處,一個人蓋一個人按,兩個人的眼神卻止不住的偷瞄,最後學弟忍不住開口問道:“楊玉,我們看起來也這麼……”
楊玉一巴掌呼到學弟身上:“淨整些惡心人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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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安再次伸手準備拿一張證書時,摸到了空空如也的桌面。
“我靠,太不容易了同志們!”楊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整整兩個多小時!終于,終于蓋完了。”
學弟也一副死裡逃生模樣:“吃,我要吃頓好的……”
許白安對這句話很感興趣,他附和:“學校北門那邊的雞公煲,四個人有優惠!”
林清書:“你們去吃吧。”
他不太喜歡吃得一身味道。
許白安也立刻掉轉了話頭:“啊,我突然想起來我也有事。”
該死。許白安看了眼林清書,生怕他說自己要回家。
楊玉和學弟對視一眼,咂摸了兩下,突然反應過來就他們這組織之間的仇,一起上陣殺敵可以,一起吃飯那是大忌。
還好這領頭人反應快啊,楊玉想,不愧是老對家,這邊界感就是不一樣。
還是當學長好啊,學弟想,等過一年他應該也能對校周圍的美食了如指掌。
“你不去了?”林清書有些困惑。
他不明白許白安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依據他的了解,許白安一向不能拒絕美食的誘惑。
就像以前幼兒園大班,随便一塊牛肉幹就能誘惑着許白安一直跟到校外。
許白安當然想去,可他害怕這傻逼要回家。
剛剛人還當面說了喜歡小狗,雖然不是他,但是……
“你都不去我去幹嘛?”許白安歎了口氣。
林清書看了眼許白安,對方正皺着眉,有些……擔憂地看他。
擔憂?
林清書沒想到自己能從許白安眼裡看見這種情緒,還是對自己的。
難不成許白安其實很想自己一起去嗎。
林清書莫名心跳得有些快。
他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試探着說:“其實也可以嘗嘗。”
“那我也去。”許白安立刻回應,他必須要盯着林清書,避免他行程有變突然回家。
林清書心緒起伏,思緒突然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