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比想象中要涼,許白安穿的休閑短褲,南方特色洞洞鞋讓他根本不需要準備什麼,直接拿起一個籃子就往下面走。
水還算清澈,許白安走到靠近邊緣的石頭處,輕輕掀開幾塊扁平的石頭。
“真能有嗎?”李宇帶着手套拎着籃子。
“肯定能有的。”許白安自信滿滿。
他以前在河裡打滾的時候,不知道抓過多少小蝦,隻要能讓他看見一隻,那就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
李宇點點頭,去了另外一頭。
許白安認真起來,他彎着腰,順着河邊翻了個遍。
林清書一邊在岸上準備食材,一邊分心看着水裡撈蝦的人。
偶爾有些急湍的水流拍打在許白安大腿上,略微沾濕了褲腳。
陽光下,林清書覺得許白安整個人都在發光。
好白……
“哎,這是誰買的?”和他一起備料的朋友從車後座拿出一袋子水蝦。
林清書搖搖頭:“食材都是李宇準備的吧。”
“居然還是活的,我不會處理啊。”
“沒事,給我吧。”林清書接過袋子,拿到一邊。
鮮活的蝦需要用刀,林清書剛從工具裡找到一把水果刀,就聽見許白安在溪水裡氣急敗壞地喊:“誰丢個肉沫給我!”
林清書順手把剛剛沒串好的雞翅丢了一個過去:“怎麼了?”
許白安撈起水裡的雞翅,走動的很緩慢,仿佛怕驚到了什麼一樣。
他說:“沒看見有蝦,用肉打窩試試看。”
“吃肉的是螃蟹吧?”林清書問了一句。
可惜許白安已經再次沉浸在自己的找蝦旅程中,懶得理他。
許白安再次深入河中,他一手提着雞翅,另外一隻手像小狗刨水一樣輕輕往前劃,減少水流帶來的阻力。
突然,他看見什麼東西竄了過去。
許白安立刻跟上,他把雞翅小心放進水中,靜靜地等待了兩秒。
然後——
“嘩啦!”許白安掀起岸邊的石塊。
水裡塵土輕輕揚起,隻見石塊底下,是還沒有拇指大小的螺。
許白安壓着一口氣,繼續往前。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許白安有些生氣地踹了一腳水,然而除了一些掉落的落葉外,沒有受驚的任何水生物跑出來。
“李宇——”許白安隔着一段水流問,“你有找到什麼嗎?”
李宇把自己帶下水的籃子倒了過來,從裡頭飄出幾顆水草:“這個算嗎?”
許白安:“……”
他有些沮喪,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轉了一圈。
流水順着大腿繼續朝着下遊流去。
“算啦,親近自然也不錯的。”李宇甩甩空籃子,準備上岸:“好歹這水還是挺涼快的……”
李宇聲音一頓,他看見林清書逐漸靠近了岸邊。
“許白安,轉身。”林清書彎腰,蹲在岸邊。
許白安沒好氣地轉身:“幹嘛……”
嗯?
許白安眼尖,突然看見自己身後就有一隻小蝦,悠閑地飄着。
他眼疾手快,一把撈起來。
蝦軟綿綿地在他手裡略微掙紮了一下。
李宇在林清書接近岸邊時就知道有好戲看。
他從河的另外一邊逆着河流,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過來吃瓜。
看見許白安手裡的獨苗苗,李宇感慨道:“哦呦,這就叫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我也沒抓到蝦,快快,我也要。”
李宇對着岸上的朋友擠眉弄眼地示意。
朋友立刻接收到信号,氣泡音道:“李宇,轉身~”
李宇:“讨厭,你怎麼這麼寵人家~”
兩人演繹地眉飛色舞,俨然已經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許白安看看手裡的蝦,又看看蹲在岸邊的林清書。
他覺得心有點亂。
岸上林清書笑的好看,耳邊兩個朋友調侃的好笑。
手裡的蝦一扭一扭,像是在示弱。
許白安的心情莫名美妙起來。
“亂放生物小心造成物種入侵。”許白安從河裡上來,假模假樣地吓唬林清書。
林清書站起來,挑眉:“這不是有我們捕撈小能手?”
許白安驕傲地點頭,理所當然地認下了這個稱号。
“等下吃烤蝦吧,要放多多的孜然和辣椒面。”許白安提着蝦的胡須,對着林清書點菜。
他相信林清書的手藝不會差。
來這一趟,不就是為了這一頓?
許白安滿眼期待。
手裡捏着的蝦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缺了氧氣使勁扭動了一下。
“嘶。”許白安手指被蝦頭刺到,他立刻把蝦往林清書懷裡一丢。
誰拿來的誰帶回去。
林清書手忙腳亂地接住:“怎麼了?”
許白安皺着眉,鄭重其事地對着陽光看了看手掌。
林清書也皺着眉,站在許白安旁邊幫他看手掌。
手心白白淨淨,掌紋清晰,指甲修剪的幹淨圓潤。
許白安骨架比自己小。
這是林清書看了半天得出的結論。
“你的手好小。”林清書無師自通。
他将蝦随手丢到自己口袋,伸出自己的手來。
兩隻手靠着邊放在一起,林清書的要大出一圈,他偷偷看了眼許白安的手腕,心跳得很快。
戀愛論壇裡好像說過這種情況。
林清書清了清嗓子,也不管場合和前情提要,拿着公式就往上套。
他說:“你要看手相嗎?”